最后,龙椅下的他,跟龙椅上的皇帝对视了。
梅清伏地,冷汗滚落了下来。
皇帝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就这样看着楚广阔。
明明是在看着楚广阔,皇帝开口却道:“梅丞相,你可真是老糊涂了,如今想来,您年事确实也高了。”
梅清:“……”
一朝臣开始高呼,“皇上!丞相大人前些日子久病初愈,这些日子以来精神一直不济,刚才一时失言罢了!”
接二连三的,又有人站了出来。
楚广阔不太懂是什么意思,但觉得梅清这个老东西的人缘还真是不错啊,这半个朝堂的人都是替他说话的。
这么多人都在劝说,皇帝也是被迫被“劝说动了”,又言语责备了梅丞相几句,这才又看向了楚广阔。
楚广阔就这样揣着袖子,站在那里。
一看向楚广阔,皇帝的脸色就温和了许多,问:“将军可要朕给你做主?”
楚广阔觉得皇帝有点不对劲儿,所以也就没有开口。
皇帝却没等他回答就高声道:“何将军一路披荆斩棘,战功显赫,耀我大雍至此,你们一个个的可倒好啊,平时端着一副正派贤良,却容不下如此忠贞之士,你们都当朕是眼瞎吗!”
楚广阔皱眉:这傻逼皇帝到底在说?
太子偷瞟了楚广阔一眼。
随后,皇帝便点名了几人,都是刚才帮着梅丞相说话,又阴阳过楚广阔的几个小官,当即命人,要割了他们的舌头。
田玉青瞳孔都震颤了一下。
楚广阔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也没看人割舌头,回家去了,一回家就跟林六生说了今天这事儿。
林六生听了,直接就被气笑了。
皇帝想压制朝臣,居然让楚广阔来背锅,这实在是可笑的很。
“真把他们的舌头给割了?”林六生问。
“那应该吧,”楚广阔捏着桌子上的瓜子吃,“看他也不像是说着玩儿的,奶奶的,他发疯病,提老子干啥!”
林六生如今想到皇帝那笑眯眯的模样,竟然觉得分外的恶心。
还能是为了什么。
有皇权压着,那些被割了舌头的,不敢恨皇帝,便会恨楚广阔。
“那梅丞相呢?”林六生又问。
“啊?你说那老东西啊,”楚广阔吐了瓜子儿皮儿,“他说他身体不舒服,这些天都不去上朝了,但一看就是假的。”
林六生觉得有意思了,一个胳膊肘撑在桌子上,就这样笑盈盈地看着楚广阔,引导着问他:“你为什么觉得是假的?”
“我感觉他俩就是在较劲儿,”楚广阔说,“人家帮他说话,皇帝转头就把那些帮他说话的人的舌头给割了,他心里怎么可能会痛快。”
“对,”林六生继续问,“那所以呢?”
楚广阔不答,反问:“他为什么不能弄死皇帝?”
林六生一愣,身子后仰了几分,然后下意识的看向了门,这才放心了点儿,故意说:“皇帝是天子,天下为臣,为民,自然是低了一等,如若谋逆,那便是与天做对,即便是坐到他的位置上,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楚广阔:“那以后太子不是要成皇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