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在满屋子薄薄的黑暗中瞅着林六生朦胧的面部轮廓,将身子一点儿一点儿的往他那边挪,身下的木板也随之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

林六生闭着眼,皱着眉。

“你又干啥?”

楚广阔在被褥下头跟他贴上,一个手臂又直接上去,将人给整个搂住,“不挨着,盖不住。”

林六生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你不是不用盖吗。”

楚广阔:“谁让我有契弟疼呢!”

林六生一下子还真不知道该说啥了,伸出手挠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儿,说:“那赶紧睡吧。”

楚广阔一点儿都不困,搂着他这摸摸,那捏捏的,问他:“那肉不好吃啊?”

林六生:“……没有猪肉好吃。”

楚广阔心里头有点失落。

毕竟那牛肉可不是好弄的。

猪养来就是吃的,牛不一样,牛能够用来犁地,拉车,哪有人家宰牛的,再说,宰牛那是犯事儿的。

楚广阔大肉吃过不少,牛肉还真一次都没有吃过。

都说牛肉好吃。

楚广阔阔搂着林六生,隔着被子捏他的腰。

他一点都没吃,就闻了一个味儿,弄回来给怀里这货吃了,这货还不爱吃。

林六生不耐烦地把他的手给扒下来。

“你又干啥!”

“摸摸你。”楚广阔也不捏他了,就是又把他搂的紧一点儿。

“……”

楚广阔见他一点动静都没有了,还以为他是睡着了,小声地问了一句:“你睡着没有?”

林六生不吭声。

“睡着了?”楚广阔又问了一句。

林六生还是不吭声。

楚广阔一点儿都不困,想跟他说一会儿话,可林六生这么早就“睡着”了,他想说话想的有点憋得慌。

楚广阔在被褥下头找到林六生的手,摸了一会儿之后又把手搂在了他的腰上,一个人无聊的折腾了一会儿。

想碰不敢碰,想说话又怕把林六生给吵醒了,他一个糙男人,小心翼翼的纠结了好半夜,轻摸轻碰的。

林六生“睡着”了,不跟他说话,他一个人跟林六生的身体“唠”了半夜,这才搂着人睡着了。

林六生这才睁开了一双眼,看着黑黢黢的房梁,从鼻子中舒缓地出了一口气,这才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也跟着睡着了。

后半夜果然起了大风,骤雨将瓦房打的噼里啪啦的响。

这种天气,最容易熟睡。

村里的鸡都三更没有起来,清晨,屋檐滴水,院里的坑坑洼洼处也积了一汪又一汪的雨。

林六生醒来,都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