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六生问:“你走不走?”
楚广阔:“今儿个走了,以后不还得来一趟?”
正说着,早就知道外头是个什么情况,一直躲着不想应付的衙门县公,马敬先,到底是若无其事地出来了。
今儿个一大早的,济平医馆的掌柜就跑过来,说是找人回去,实际上就是一通告状,想让他这个县公好好整顿一番这地方的恶霸流氓。
可这穷山恶水的刁民多的是不服管教的,“江湖”势力大到根本压都压不住,要他管?他能怎么管?
又不是明明白白的命案官司,又不能直接叫人抓住往刑场上一摁,直接将脑袋囫囵个儿地给砍下来。
抓起来,关几天?
有啥用?
让他进牢房吃酒吃肉赌骰子?
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马敬先四十来岁,脸上带着沟壑褶子,也不知道拿一个什么样的表情来应付,以至于脸色有点怪异。
杨八虎见县公过来了,直接领着几人站在了他的身后头,拿钱办事儿,给他们县公壮一点儿威风。
林六生心想,他这个时候是不是该跪一下?
他瞅了一眼楚广阔,楚广阔都不跪,都已经不敬了,那他还跪个球,罚也没那个道理只罚他一个。
楚广阔十分不客气地说:“我家这位想考童生,,你给做个保!”
林六生心想,你这一个尊称都没有,人家帮你才怪。
可谁知道,这县公却是十分的“好说话”。
“这读书科举是好事儿啊,”马敬先瞟了林六生一眼,知道他是跟楚广阔一块儿的,那眼神实在算不上好,“可哪有一县的县令给人做保的。”
楚广阔也不敢他绕,直接问:“那你保不保吧!”
马敬先:“……”
就不能先讲一下道理吗,这样直接上来就问,本官如果直接答应了,显得本官这官儿做的多憋屈,多没出息?
再说了!
马敬先气的胸腔都要炸了。
童生试的最后一场可是由他亲自主持的,他做保?他能做保吗!
虽说这穷山恶水的,朝廷多半不会来查这种事儿。
可万一呢!
万一他哪一天突然脑子里一灵光,做出一点儿政绩,有那个机会被调回京了,今天这事儿可不就成了一个把柄了吗?
“这事儿吧……”马敬先明明是作难,却做出一副不低头,却又对一个百姓十分包容的态度来,“你可能不太清楚,要本官做保,确实没有这个道理。”
马敬先说着,余光又扫了林六生一眼。
楚广阔他看不顺眼,但也不敢明白的表现出来,但林六生在这里杵着,见着他一个地方父母官连一个跪礼都不行,难免会有意见。
林六生当然不是不知道他这眼神是啥意思,但他一个现代人,而且还刚穿过来不久,自然是不想就这样给人下跪。
说是古代,讲究一个“入乡随俗”,但要是有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就跪了,可这……
这不是没有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