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瑭不好意思道:“可能是睡觉时压红了吧?”
“是压到了,”薛成璧抬手触向他的脸颊,“脸蛋都被发丝压出印子了。”
周瑭不自觉地躲了一下他的手。
那只是很轻微的躲避动作,如果薛成璧想碰到他的脸,还是可以轻易碰到的。
但薛成璧顿了顿,收回了手。
“你听到了?”他淡淡问。
周瑭:“……”
救命,这种事是可以直接说出口的吗?
他努力装傻:“听…听到什么?”
薛成璧看着他,道:“我昨晚犯了狂症,康太医说此症致肾、肝火旺,相火妄动,阳亢致极。在你身边情绪控制得比较稳定,加之吃了酒,便没有服药。”
“希望没打扰到你休息。”
他解释得轻描淡写。
周瑭却窘得抬不起脸,直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他努力说服自己,这种事发生在一个已及冠的男子…不…女子身上,也属平常。不提病症所致,就算是周瑭自己偶尔也会在梦里做下寡廉鲜耻之事。
只是不凑巧,今早不小心被他撞见了。
说不定公主心里比他还羞怯呢。
然而薛成璧半点羞怯都没展露出来,还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提起刀去晨练了。
“我在庭院等你。”出门时他随口道。
周瑭没有赴约。
这还是第一次,在没有受伤也爬得起来的前提下,周瑭早晨没有练刀。
……如果和薛成璧一起练刀,听到对方的喘.息声,他一定又会想起屏风之后发生的事。
女子真的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周瑭的常识受到了挑战,并且无人能问出口。
好像有什么新世界的大门,在他面前打开。
他极度需要学习。
有关此事,经史典籍里是不会写的,最好学的教材就是民间的话本没有礼教的遮蔽,呈现出生命最真实的欲.求。
但是他得躲着薛成璧看。
周瑭几乎没有犹豫,就选择了厨房作为自己的藏身地点。
一边看话本一边还能顺些点心吃,独处时最快活的时光也莫过如此了。
他翻出了上回只读了一半的、薛萌留下的话本。
女主还没出现,男主和竹马同窗的友谊倒是愈加深厚。
哦,他们又在一起秉烛夜谈了。
抵足而眠,就像昨晚他和哥哥那样吗?
等等,好像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