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修,你怎地不戴耳坠?”陆知杭轻抚了一下他的耳痕,看似无意地转移话题道。
他记得原著里,男主女装时是戴了耳坠的,怎么轮到他穿越就瞧不见了呢?
云祈的长相明媚精致,最适合穿戴满身珠玉和艳丽的服饰。
前世的朋友有一部分也会戴耳环,不过陆知杭对此并不感冒,但当这人是云祈时,那耳坠就如万丛翠绿一点红。
“等着某人开窍呢。”云祈放缓了语速,嘴角微微翘起,眼底含着令人颇感暧昧的笑意。
闻言,陆知杭一怔,细细琢磨了半响对方的弦外之意,耳根顿时发热了起来,声如温玉轻声道:“这次记着了,下回定奉上。”
在陆止的记忆中,男子赠女子耳环多有嫁娶之意。
在闺阁女子出嫁时,随的嫁妆中也会有耳环,谐音‘儿还’,以示家中长辈对女儿的惦念,盼着她闲暇时能回家探望。
这会就是他想娶云祈都娶不了,只能等着下回了。
“嗯。”云祈上挑的丹凤眼里情深款款,低低地应了一声。
陆知杭定定地端详着那张俊美无俦的容颜,恍若瑰丽繁贵的画作,摩挲了几下云祈的耳痕处,待成功看见那耳廓红得靡丽,方才轻笑出声,“正红色的耳坠衬你。”
“成婚,自然要用大红。”云祈声调清冽低沉,只觉得与这冷冷清清的嗓音相比,耳朵热得滚烫,哪怕身处冰窖都遮不住这股热意。
“说得也是。”陆知杭耸了耸肩,恋恋不舍地抽离开指尖。
他还未忘了,来这冰窖是为了取些冰块回去做水果捞,可别光顾着谈情说爱了。
把手中的铲子挥向晶莹剔透的寒冰,四面八方侵袭而来的冷气吹得身上的热意散了大半,凉爽得沁人心脾。
“今日上边的日头实在太大,在这待会倒是好多了。”陆知杭堪堪铲了够用的冰,直起身子说道。
“侍奉的婢女怎地不取一些回去给你消消暑?”云祈的视线在面前硕大的冰块顿住,随口问道。
陆知杭不好说自己前天病了,导致没了用冰块消暑的权利,甚至符元明还恨不得拿被褥捂着他,只得讪讪道:“我昨日让他们免了,没成想今日这般炎热,这会正好顺道拿些回去。”
听着身侧人轻缓温润的嗓音,云祈眉头不由蹙起,还未等他开口,上方就猛地传来一声沉闷声。
砰
那声音来得突如其来,陆知杭正打算携着云祈回去,在这声宛若闷的雷震动下也跟着惊异了一小会,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
“这声音,不会是把冰窖的门锁了吧?”陆知杭心下一紧,话音还未落下就快步往延绵到地面的楼梯跑去,只是眼前的昏暗,在他试图推开门之前就无情地告知了他真相。
云祈姗姗来迟,凝视着门缝,见其严严实实不见天光,眼中溢满了阴沉。
“上边可有人?快把这门打开。”陆知杭锤了锤紧闭的木门,朝上边喊道。
温润如初的声音在冰窖内回荡几圈,却独独没有得到回应。
“快开开门,里边有人!”陆知杭不死心的又唤了一声,竭尽全力把音量放大了些,可仍旧没有人应答。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对视,眸色皆是一沉。
彼时远在地面的家丁大摇大摆的到处溜达,在途径冰窖时,眼力向来敏锐的他一把子就发现了那虚掩着的门没有关紧。
“这谁?做事这般不用心。”他嘴里嘟哝着,说罢就顺手把虚掩着的门从外边反锁住,见门已经关紧了才优哉游哉的又往别处去,嘴里念念有词道:“还好我心细,不然这冰窖门未封紧,明日老爷瞧这冰都化了,岂不是要问罪?”
他尚沉浸在做了好事的余韵中,嘴里哼着小调,一时没听清身后传来的呼救声,渐行渐远。
冷飕飕的冰窖内天寒地冻,除了透亮干净的冰块,只剩下了一白一红两道身影玉立于此,与晶莹的冰块为伍。
“此处平日里除了取冰,怕是没人会途经。”陆知杭边敲着坚固的木门,边和云祈解释了起来。
“那岂不是要冷死在这。”云祈漆黑的瞳孔划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森冷,犹如蛰伏暗处的毒蛇般。
两人如今的处境已经坏到了极点,这会刚踏入冰窖不久,还觉得这寒气凉爽宜人,等时间挪移,寒气入体后就该被料峭的酷寒吹得瑟瑟发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