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跟朝廷官员向来不太对付,简行生脾气又差,到回程时两人一拍两散,简行生先行一步,直接骑着马走了,路过村庄歇息时瞧见有人在木工家往外抬木具,木材不算好,可做工却精致,不比上京的差,立即就起了兴趣。
他思索着人设,手抬起来,轻轻抚摸谢庭乐的脸颊,目光触及到对方额头上包扎的伤口,眼眸微动。
“是有人告诉你的吗?”
谢庭乐握住他即将收回去的手,自然而然地说:“是云年告诉我的。他觉得可以救您,我便做了。”
简行生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回答,一时语塞,不过转念一想,这个解释的确是说的通的,只是原主估计会对云年不悦。
原主看中云年,无非一个就是对方是自己亲手捡回来养着的,第二个就是云年人心善,他相信即使对方反噬,自己也能有退路。
但是……过多自作主张,透露主子事儿的奴才,可不是合格的奴才。
“没有下次。”简行生不再追究,又想起剧情线,干脆一起走了,“我会叫人给你在东厂安排个位置,你去锦衣卫吧。”
谢庭乐:“是。”
应完,他见简行生扯了一下身上粘腻的内衫,似乎是不太舒服。
衣襟稍稍被扯开,敞开露出的一点白,让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停留。
在简行生再次开口前,谢庭乐垂眸道:“督主,您衣衫都湿透了,不如我给您换身干净的内衫吧。”
这话一出,一直在系统空间窥屏的毛球砸吧了一下嘴,不由赞叹了一句六。
尤其是在宿主毫无警惕地应好之后,更是摇头晃脑地想,这次剧情线估计又得宿主以身饲虎了。
简行生想得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谢庭乐把衣服拿过来给他,他自己换上就好了,可是当谢庭乐放下衣服没走,不仅没走,还伸手来帮他脱衣的时候,他就傻眼了。
因为没来得及反应,当他回神的时候谢庭乐已经重新坐到了床沿,单手把他从被窝里捞出去,另一只手轻轻拨开了他脖颈边堆着的长发,再顺势剥下他的衣衫。
温热的皮肤触碰到空气的一瞬,忍不住瑟缩,刺眼的雪白,隐约还能窥见衣襟往下的……
谢庭乐黑眸幽深,手抚上去,下一秒,怀中的人颤抖了一下,似是回过神来,赶紧捂着衣襟,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你干嘛!?”
简行生拉住被子往身上盖,见谢庭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心里警铃大作:“我不用你帮我,你出去!”
“可是我要伺候您。”谢庭乐凑过来,声音刻意放得很低,像是诱哄,“您刚发完热,还没什么力气,换衣衫要快些,太慢了恐又吹了风,加重病情可就不好了。”
不知不觉间,简行生缩到了床脚。
他此时完全忘了自己的人设,病中的状态以及面前谢庭乐忽然的凑近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谢庭乐似乎和往常没什么两样,依旧很顺从他,见他躲也不再逼近,只是坐在那看着他,声音很柔和地唤:“督主,您别怕我。”
可简行生小动物一般的直觉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你走开。”他虚张声势,企图赶走对方,“你一个奴才,还敢不听主子的话?”
谢庭乐应和他:“等我帮您换完衣服,就离开。”最后又苦恼地退而求其次,“不然,您自己换吧。”
简行生惊喜,正要点头,对方却又无辜地道:“不过我想看着您换好了再出去,不然我不放心。”
“……”
两人四目相对,谢庭乐脸上带笑,没有一点退步的样子。
简行生咬着牙道:“行!”
反正他缩被子里换,谢庭乐也看不着。
他红着脸,伸手把干净的内衫拖到被褥里面,正准备脱衣,手刚碰到衣襟,就警惕地抬头先去看谢庭乐。
谢庭乐侧着身子站着,目视前方,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样,大抵是没听见动静,还问:“督主,换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