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想不明白, 凭什么?江盛黎凭什么对他好, 这个人有什么目的?是不是和那些人一样, 只是为了从他嘴里套出秘密。
用温水洗了脸,北煦不再多想,正要上床睡觉,忽然反应过来,虽然往常他与江盛黎也是一起睡的,但那时一般都是他先上床,然后江盛黎强硬地把他抱住一起睡。
可现在…江盛黎先上了床,他难不成还要主动挤上去?或者睡地上?
就在他觉得这个人生难题难以抉择时,江盛黎忽然抓了抓脸,发出一声梦呓。
北煦抬头看去,发现江盛黎一脸的红痕,正是被寒风一直吹后留下的痕迹。
他心里微微一愣,又看了看自己已经恢复的手,在几番心里斗争下,脸色阴沉地端来了热水,拿兽皮给江盛黎擦了擦脸。
反正脸都擦了,手也擦擦,免得脏。
擦完手,北煦看着一身风雪的人,又恨恨地扒了他的衣裳,正准备擦时又猛地回过神来。
他在做什么?他该给江盛黎擦擦吗?他该一盆水扣到江盛黎头上!
对!他真是疯了!!
然而没等他端起水盆实施,江盛黎忽然一把搂过他,直接压在了身下当成抱枕枕着。
北煦挣了挣,根本挣脱不了,最后只能作罢。
听着耳边平缓的呼吸声,北煦瞪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心里乱糟糟的。
江盛黎这样的人,若是杀了或许就再也没有了,没有了江盛黎,东方部落也就会止步于此,他也就再也看不见那些令他震惊的东西了。
所以,
暂时放他一命吧。
北煦这般想着,慢慢闭上了眼,在身旁人熟悉的呼吸声中,陷入了睡眠。
而就在他睡着后,江盛黎睁开了眼,那莹莹散发着绿光的瞳孔深邃不已,直直盯着北煦打量了半响,又闭上眼压制□□内的躁动因子。
他其实在北煦用湿答答的兽皮给他擦脸时就醒了,他愤懑的起床气本想把这只大猫扔出去,却在意识到对方在给他擦脸时忍了下来。
待起床气那阵不满过去后,他心安理得享受着北煦的服务,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特么带劲。
“北煦…”他将双臂收紧了一圈,把脸埋进了北煦的后颈中轻轻嗅着,像似野兽在巡视和确认自己的领地。
这只大猫收起爪子的时候,还是很讨人喜欢的。
……
接下来几天,江盛黎不需要再搬冰,因为最大的那些已经全都移到了冰窖里,剩下这些等人高的冰块就留给了其他兽人来搬。
这天,大雪纷飞,千里冰封的万蛇窟山脚下,江盛黎等了许久的庚岁和陨等人终于带着他心心念念的煤矿回来了。
哨塔上的鸟类兽人看见雪色上的一群人影,差点就以为是敌袭,但仔细看去才发现是熟人。
“庚岁他们回来了!快!去通知首领!”
“是!”
江盛黎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炊事屋里教炊事班的人制作腊肉和火腿来方便储存,突然听见庚岁和陨回来了,连忙擦了擦手与拱光赶往了中央广场。
“老大!拱哥!”庚岁看起来精神奕奕,只是脸颊红彤彤的,看着被寒风吹了很长时间。
江盛黎望着一队人都有些疲惫,没多说,只是让他们喝一碗暖和的白开水后就各自回屋里休息,随后让炊事班的人可以开始准备晚饭了。
看着拱光还留在这里,江盛黎抬头看去,问:“不回去看看?”
“不用了。”拱光摇了摇头,“让他自己好好休息休息吧。”
“也行,先把煤矿搬去办公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