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您出关了!”
“师尊!怎么早了几日啊?”
“师尊,您身体好些了吗?”
所有林倾白的徒弟都簇拥而上,围着林倾白不敢靠的太近,却还是耐不住的对师尊问东问西。
而林倾白的目光却是隔着重重人影,望向不远处跪在地上的那个徒弟。
那个最大逆不道,最离经叛道,最罪孽深重的徒弟........
也是让他耗费了最多的心思,最多的感情,却依旧不知悔改的徒弟........
阎秋司即便是跪上了数日,却依旧掩盖不住他身上凌冽的王者气势,周身百米皆无人敢靠近他,只有他一人孤零零的跪在雪地中。
他身上早已积上厚厚一层白雪,一身的黑色铠甲都被盖成了银白甲,从远处看就像个雪人那般,脸色被冻的青白,嘴上没有半分血色,却独有那双黑如珠的眼睛专注的望着林倾白。
天地白寂,寒风肆抚,将阎秋司身上的白雪吹起又吹落,显得那人更是孤陌。
林倾白拂开了前方的徒弟,白靴踩着雪地中,一步步的朝阎秋司走去。
那一刻万籁寂静,无人再出一语,皆是屏住呼吸望向林倾白。
阎秋司的目光紧随着林倾白的脚步而动,目光越抬越高。
直到林倾白站定在距离阎秋司五步之遥的位置。
光落在林倾白身侧,而他站在阎秋司身前,白衣泛着金光,面容清冷,就像是要审判阎秋司的罪行的审判长,又像是下一秒就要拔出长剑为民除害的大英雄。
而阎秋司依旧是跪在地上,似凡间那般,像只等着主人抚摸的小狗,仰着头用那双黑黝黝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林倾白。
第100章
林倾白站在阎秋司的身前, 风抚起林倾白的衣摆。
那轻舞白纱断断续续的飘浮,盖住了阎秋司的视线。
阎秋司仰头望着林倾白,在等待林倾白说话的这几秒中,他的呼吸声都不自觉的小了许多, 生怕会漏下一个字。
可是林倾白却许久都没有说话, 风吹着他的衣摆时,犹如雾般轻柔缥缈, 阎秋司总觉得林倾白像是下一秒被风吹走那般。
阎秋司心中不定, 望着林倾白垂在身侧手。
这一次阎秋司还想要握住林倾白的手, 抓住了林倾白的手, 好像他的师父就不会走了。
那双手还是苍白如玉, 指尖纤细, 就像是他每一次握住那般, 可以将林倾白冰凉的手牢牢包裹在他的掌心之下。
可是林倾白站的太远,他甚至无法触碰到林倾白的身子。
林倾白轻垂的眼睛望着阎秋司,声音清淡的说了一句:“回去吧。”
阎秋司一愣, 心沉的就像是林倾白的声音那样的冷, 就算是他在雪地中跪上七天七夜, 那冷的刺骨的冰雪没有冻上他的血液,却因为林倾白的这一句话他的浑身的血液全部都被冻的僵硬。
阎秋司的喉结滚动了两下, 他艰难的冲着林倾白笑了笑, 笑得眼睛弯弯的,对林倾白说:“师父,我不是故意闯进来,我只是.......我只是太担心你了.......若是你不喜欢, 我可以让他们都回去, 再也不踏入仙族半步!”
说完阎秋司也不等林倾白的回答, 转过身对身后的魔族众人下令道:“统统都退下!”
魔族众人得到了阎秋司的命令,自然是一个个退下的快。
只是还有人担心阎秋司,坊就顶着阎秋司的眼睛,硬着头皮向前走两步,小心翼翼的对阎秋司说:“王上,留您一人在仙界,恐会有危险,还是留下几人吧.......”
阎秋司默不作声的望着她,坊心中一抖,便知道了阎秋司的意思,她连忙低下了头说:“是,王上!”
既然连坊都被阎秋司给打了回去,自然没有人敢再违抗阎秋司的命令。
不过是眨眼之间在仙族地界上对峙了七日的魔族将士便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