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拿着那张白布,却并未走,而是望着林倾白言辞恳切道:“王爷!你刚刚放了狼烟,郗安抓到了你定会杀了你!即便是郗安不杀你,日后皇上要杀他之时,你生为他的师父也难逃一死! 王爷,跟我一起走吧!”
林倾白的指尖还在滴血,他将那个手指握在掌心中,指尖的刺痛令他逐渐的清醒下来。
他忽然笑了笑说:“杀了也好........我是他师父却没能教好他,他犯的那些错,该由我担着。”
说完林倾白便转过身,朝着回去的方向走。
是哨鹰先发现的林倾白。
当郗安得到消息时正在树林中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随后他立刻调转马头,在树林里朝着林倾白的位置飞奔赶去。
当他寻到林倾白的时候,林倾白正坐在江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江边的风将他的衣摆吹的随风潺动,就如那望不清的水光一般,而林倾白距离江边很近,阳光照在他身上,他的身影飘飘,就像是马上就要淹入江中一般。
望着这一幕,郗安几乎不会呼吸了。
他快速的翻身下马,跑到了林倾白身边,一把拽住了林倾白的手臂,不由分说的将林倾白从石头上拽了起来。
林倾白身子单薄,就这样由着他的力道站起了身子。
郗安赤红着眼睛,眼中怒火肆天,他气的胸口剧烈的起伏,气的紧咬着牙齿,猛的冲着林倾白抬起手。
林倾白以为郗安是要掐死他,他睫毛颤了颤,面无表情的望着郗安,并无半分惧意。
可是郗安那双手最终也只是不轻不重的落在了林倾白的肩膀上,他的手捏了捏林倾白的肩膀,又按到了林倾白手臂、后背、腰
腹。
最后他蹲下了身子,在身后无数将士的身前从林倾白的腿部一直捏到他的脚踝。
这是郗安在检查林倾白有没有受伤。
就像是他小时候调皮翻墙,从墙上摔了下来,林倾白蹲在他的身前,手按在他身上的每一寸骨络上,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明明他自己从马上掉下摔的满身伤痕,却顾不上自己,还有闲心思来检查林倾白。
林倾白垂在身侧的指尖颤了颤。
检查完林倾白身上,郗安直起了身子,这才冲林倾白发了火。
他一只手死死的抓住林倾白的手腕,抓的林倾白手腕生疼,似生怕他又跑了一样。
他没有质问林倾白放狼烟一事,而是怒红着眼睛,压着声音问林倾白:“方才带你走的人是谁........”
林倾白却是目光清淡望着远处的江水,如同听不见郗安说话一般。
郗安气的快要失了方寸,他一把拽过林倾白的手,将他拽到身前,大声的质问道:“我问你方才带你走的那个男人是谁?他逃到哪里了?!”
郗安声音很大,话语中的暴戾听的身后的将士们都后退了几步,生怕被殃及性命。
林倾白却依旧没说话。
郗安咬着牙,他猛地抬起手钳制住林倾白下巴,用力的将林倾白脸转到他的面前,强制的命令林倾白看着他。
“看着我!”
“我让你看着我!!!”
林倾白被郗安掐红了下巴,他也不挣扎,抬起眼那双清清淡淡的眼眸望向了郗安。
郗安盯着林倾白盯了许久,盯到他眼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却又渐渐的被林倾白的寒意冻的火焰渐熄。
半响,他沙哑着声音问:“你就那么不想看见我,以至于冒死跳下城楼也要和其他人走,是吗.......”
林倾白的手紧握成拳,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