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云镜清浅的眸子看着他,犹如审视,“倒是你,为何会产生将佩剑借予旁人的想法。”
楚朗风低声道:“我保护不好阿沐,我觉得师兄能保护好。”
“你的剑灵,不管怎样都该由你自己保护,勿要再说类似的话。”池云镜道,“我也不需要他人的剑。”
沐玄出声解释:“朗风的提议,也有我的意思。”
池云镜的语气稍微缓和,“我收藏有别的剑,今日只是想测试自己不用佩剑的极限如何,所以没带,你不必担忧我无剑可用。”
“这可不像单纯的担忧。”心魔慢悠悠道,“看楼雾一对你伸手,他就急着出剑的样子,说不定对你有意呢。”
楚朗风小声传音:“阿沐,这下怎么办。”
沐玄无奈:“再想想办法,找别的机会吧。”
楼梯上传来向下的脚步声。
一袭青袍,姿态散漫的楼崖走下来,对池云镜说:“跟我来。”
池云镜颔首,跟随楼崖走出一段路,来到无人处。
看着伤痕累累的爱徒,楼崖眸中有丝心疼一闪而逝,先前他内心被剑灵与楼雾的事情占满,都没来得及关心池云镜。
“今日之事,是为师之过。”楼崖将一瓶疗伤圣药交给池云镜,“我会修好那柄黑剑,你不必耿耿于怀。”
池云镜接过药,“多谢师尊。”
楼崖看向他的右腕,“红痣消失,你不再强留那个鬼修印记了?”
池云镜不好说是阿玄自己抹掉的,遂回答:“是。”
“我就知道,你终有一天能彻底放下。”楼崖道,“你没有辜负我的信任。”
楼崖一直担心,若池云镜发现少时的救命恩人没有那般美好,甚至作恶多端,他该如何取舍。
果然,池云镜不会走上他的老路,会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与池云镜说完这件事,楼崖回到楚朗风面前,手腕线条凌厉,伸向黑剑,“将剑交予我,半个月后完好无损还给你。”
虽然之前见面,楼崖只是在竹屋里喝酒,但楚朗风久仰玉典剑大名,对他还是十分崇敬的。
他将黑剑交到楼崖手上。
“麻烦师尊了。”
*
镇邪塔第十层。
牢房被厚重的金属墙壁封死,未留丝毫缝隙。
外层的阵法光辉都渗不进来分毫,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对楼雾而言不成问题,红衣少年靠墙坐在地上,百无聊赖地将四周邪气捏成各种形状。
先是楼崖模样的小人,他狠狠捏碎,接着无意识间,捏出了沐玄的小人。
楼雾正要捏碎,又犹豫了下,想着沐玄不经他同意跑到池云镜那里,帮池云镜杀了元婴鬼修,他决定先捏碎小人的双腿,却察觉牢房外无声无息出现了一个人。
“妖族少皇,稀客。”楼雾挑眉道,“少皇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封蚀在牢房外道:“我听闻,你今日让池云镜身陷险境,还试图让楼崖新弟子的剑灵堕为鬼修。”
“是又如何。”楼雾无所谓道,“这种事不值得你冒风险前来吧,还是说,少皇也对池云镜有意?”
“那样的脸,也不怪少皇殿下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