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要赶回长安,杨广晚上通宵达旦,只盼着一两天处理好事情,即刻出发。
晚上,我一个人在屋子里面,喝茶看书,只是茶不知味,书不入目,纵是拿到了,都察觉不出。
脑子里走马灯似的,杨广、子矜、沈南新、智觊大师。
“嗒嗒”的,有人轻叩我窗子,我抬头,淡淡一笑,起身过去,边开窗子边道,“你不是说今晚不来了,怎么又来了?”
打开窗子,我立刻掩口,随即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低声道,“你怎么居然来到这里,你知道不知道多危险!快进来!”
窗口,赫然是一袭墨绿衫子的沈南新,手持一把折扇,微笑的看着我。
他被我拉进屋,我才惊魂甫定。
还不等我说话,沈南新便笑道,“玉儿你不必这么紧张,就算是长安的晋王府我来来去去也自如的很,何况这里?”
我望着他,一般的飘逸出尘,仿佛世间事无不在他掌心,说的时候那股不在乎的神气,让人又恨又爱,只是脸上多了几分憔悴。见他若无其事的扇扇子,我一把夺过来,道,“扇扇扇,天气都这么凉了,真的需要吗?”
他不以为意,笑道,“深夜来访,不拿着把扇子,好像不足以证明我的风雅。”
我焦急的道,“你说的轻巧,这里不知藏着多少高手,你若被发现,若被发现”我说不下去,只觉得自己恨透了面前这个总带来无尽烦恼的人。
“你真的这么痛恨见到我……”沈南新低声道,声音略带沙哑。
我抬头望着他略有些狼狈和伤害的神情,猛然发觉从他来我就不停的埋怨他,他纵是不断自嘲,也是难过的。忍不住暗骂自己,歉疚道,“沈大哥,我实是担心你,这几天要去长安,府里面人员忙碌,不像平常那么井然有序,我怕有什么意外。若是因为焦急冒失,你要多担待,千万别误会。”
沈南新笑道,“不打紧,我敢来,就是有着万全的把握。”
我道,“你安全就好沈大哥,今天来,是有事吗?”
他目不转睛的望着我,道,“看看你,也让你看看我,算是要事吗?”
我跺脚道,“这么危险的来去,你就说这个?”
“我当真是没有别的更重要的事,玉儿,”他有点忧伤的道,“他在庙里,我要去看你,他在你那家中,我不方便去,如今这府内,我观察几日,今日方来,也就是为了一解相思之苦。玉儿,我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做,就怕你一直对着他,朝也是,暮也是,心里会忘记了我,或者是淡了,所以无论多危险我也得来,让你看看我,让你忘不了。”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