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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个月,雪化了。
开春的柳树都发了早芽。
又换了次,陈幺感觉自己的小腹都有些突,就很夸张,他趴着,真的有点半死不活。
王妄在摆弄一个盒子,里面由小到大摆着十来件玉器,仔细把它们都用软绸包收好,他这才腾出手去关心陈幺:“幺幺?”
他拨开陈幺额前的碎发才发现陈幺在流冷汗,“难受?”
陈幺宁愿死床上都不想受这罪了,他软着膝盖半跪起来,乌黑的发,雪白的里衣,他刚刚沐浴过,瓷白的脸上有些艳色。
细细的眉毛,又长又弯的狐狸眼:“你来吧。”
王妄是九阳之体,可不是一般的天赋异禀,他托起陈幺的腰:“再等等。”
陈幺亲了下王妄的唇:“我是难受。”
他声音细细的,“但不是疼。”
“阿妄。”
“……有点痒。”
第145章 病秧子(25)
王妄去过许多地儿, 见过许多的人和妖,但他喜欢的就这么一个人,他从小守到大, 一直想好好跟他过的人。
他的手很宽, 又修长, 揽着陈幺的后脑勺的时候,恰巧能包裹住:“别刺激我。”他声音低低的, 像是在隐忍的乞求, 有点低三下四的,但又不是完全的俯首帖耳, 这夹杂着强烈的血的煞和腥, 有点人的戾,“你知道我多喜欢你。”
喜欢到什么程度呢,那些小衣服小鞋子他还好好放着, 有事没事总要摸一摸、看一看。
他媳妇真的好漂亮。
陈幺就亲了下王妄的唇瓣, 他受不了王妄身上的煞气, 他会觉得心悸, 但王妄身上又很温暖,他觉得他就是一只扑火的飞蛾。
他捂心口, 唇瓣都开始白了:“你收敛点。”他声音虚弱, “我受不了。”
王妄安抚地揉了下陈幺的后脖颈的一小块皮肉:“都还没开始, 忍忍。”
这是忍不忍的问题吗?
陈幺的情绪一直很淡, 这会儿却产生了不该有的畏惧, 他心悸得厉害,脸都开始泛红了, 瓷白似雪的肌肤, 乌黑像绸缎子的长发, 那抹红如同在雪地里斜斜探出的红梅鲜亮。
他有张圣洁心慈的脸,一直显得恍如天人,但这会却艳起来,有点妖,大片的色彩被打翻在纯白画布绚烂夺目、斑斓鲜艳的妖,他拉了下王妄的前襟:“我难受。”
王妄扳起陈幺的下巴,细细的吻他,从唇瓣到眼睑,他知道他不能受刺激,亲吻动作温柔又体贴,远古极凶的大荒在舔舐一只病弱的小猫。
他很高,肤色是经过风雨日晒的麦色,五官英朗锋锐:“等会儿就不难受了。”他伺候陈幺久了,自然是会脱陈幺衣服的,指尖绕着带子,轻轻地一拉,怀里人的外衣堆叠到了腰间,绵软的白绸雪一样的松软,“冷吗?”
陈幺的衣衫都是白的,无论是外袍还是里衣,他的发尾倒是乌黑,瀑布似的垂下,他眉心的朱砂很艳,刚和人亲吻过的唇瓣萦着水光:“还好。”
殿里烧着地龙,榻都是温热的,但能治愈他寒毒的还是王妄,他指尖素白而柔软,拨开了一些挡住王妄脸颊的碎发,年轻人英俊凌厉,那对狼性的眼眸翻滚着血海慢慢化作了至死方休的欲念,他感觉自己的心肺也滚烫起来了,他唤他,浅浅的、柔柔的沙,“……小妄。”
王妄。
阿妄。
……小妄。
年轻的天子不知道自己越喊越亲昵。
王妄知道,他扣紧怀里的人的肩:“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