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放这几位到地方历练历练。”历延年看着桌案上反对的奏章说道。
黎暮泽摇头说:“不好如此,下放到地方,百姓更是受苦。”这几位的秉性,到了地方不适合。
“那你意思?”
“暂且不动,各位的副手先考校考校。”黎暮泽道。
敲山震虎,考校着重副手,主位自然是有了危机感了,要是副手能用,直接提上来以前哪怕利益相同,可如今这正位就一个空缺,还能一致吗?
有野心的自然会暗暗向圣上表露忠心。
黎暮泽感叹:“也是如今氏族微末凋零,若是以前这等小手段用不了的。”
氏族力量的团结,个人的利益算什么,官场错根复杂,背后牵扯之深。
所以此时大历弊端多,骨头难啃,但仔细梳理都是有线头,只要开了个头总能理清因为祖上将更难啃的都给你清理过的。
为何黎南珠说有生之年极有可能坐上火车也是因为这个。
大历就像是一副陈旧发了铁锈的庞然大物,表面看尘土野草像个野蛮人真彻彻底底的封建守旧社会。但扒开底下一看,类似个四不像的机器人,关键处还有铆钉,虽然生锈了。
他们只需要涂了油,敲打敲打,再修理修理,这个庞然大物就能站起来,换做新面貌了。
历史发展的轨迹,降落了一个变故,改变了整个走向。
幸好比较早,还没到彻底挽回不到的局面。
九月初,圣驾回京。
到了京中头等大事就是安亲王终于要成亲了!
十二每天呲着牙笑着个大脸,见谁都是:“我十月一就要娶妻了。”、“你知道我夫人是武林高手吧。”、“回头来喝喜酒。”、“我跟你说,当初我和我夫人认识那也是一桩奇事。”……
逮着谁都要夸他和信四的爱情。
那几天信四都是绕道避开主子走的,怕被主子笑。黎南珠逮了好几天才逮住,就说:“老十二在外头吹你们的爱情故事,你知道吗?”
信四点头。
黎南珠兴奋,“你什么感受?”
信四回味了下,点头,“挺好的。”
“……我还以为你害臊觉得丢脸。”黎南珠故意道。
信四说:“不丢脸,他说这些我也爱听。”
黎南珠:……爱情的酸臭味。
“走吧走吧,别乱跑了,马上就成亲了,你整日在外头,快试试你的新嫁衣。”
这次新嫁衣是男式袍子,做的简洁又不失华美,很符合信四的审美,穿上人也精神,有几分英俊利落来,就是不秀美,同十二站在一起,比十二还高了小半头。
黎南珠突然想八卦一件事,但他想了下忍回去了。当天夜里跟历延年叭叭,“你说你十二叔是上头的,还是信四是上头的?”
“我没好意思问信四。”
“我觉得信四像是一。”
历延年头顶问号什么是一。
“就是你啊。”黎南珠说完,又说:“就那一次,我怎么也想不到,我就是中了药,如狼似虎向你扑过去,怎么也是我主动当底下的。”
历延年此时懂了,便说:“是药的问题所致。”
“那当然了。”黎南珠回想起那晚,不知为何身体有些发热,他又和历延年一个被窝里,贴的近,这会氛围开始变得不对劲,有点粘腻,“……其实也蛮不错的,在底下,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