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江缘睁眼,看着房间中多出来的戚上将,也有些惊讶。

这位将军刚刚一直都在房间里?

他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做人那么多年,江缘自认有着丰富的反侦察经验,譬如能瞬间察觉班主任在窗外偷窥,不回头就能“看到”老板从办公室走出。

可现在,戚渊站在角落那么久,他也根本没发现。

天哪。

这才当人鱼多少年?他竟然就忘本了?

唉。

孟子曾经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果然诚不欺鱼。

“啪嗒”一声。

戚渊踩着沉重的军靴,走向水箱。

这位位高权重,眼眸猩红的戚上将,视线落在记录员身上,淡声道:“你叫齐响?不用白费功夫了,这条人鱼不会跟你走的。”

“为什么?”眼看着戚渊越来越近,名叫齐响的记录员被吓了一跳,但还硬撑着。他戒备地后退半步,“你威胁过他?”

否则他真想不出小人鱼继续待在这里的理由。

戚渊眼眸中闪过丝兴味,一颔首,承认了:“是。我确实威胁了他。但他不走,跟我可没什么关系,是他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说完这话,戚渊看向金色人鱼,“我说得对吗?江缘。”

念出最后的名字时,戚渊语气温柔,又轻又缓,仿若在爱人的耳畔呢喃情语。

江缘却听得莫名后颈发凉。

他的鱼尾不安地扫了扫。

虽然现在的江缘是条鱼,但他又不是傻子,能清楚听出戚渊话语中的讽刺和暗示意味,他没吭声,却忍不住在心中狠狠“嗯”了声,赞同戚渊这句话的表面意思。

确实。

吃大餐,看电视剧,睡觉,每一样都比私奔更重要!

下一秒,“咚”的一声闷响。

戚渊踹了水箱一脚。

他冷冷看着江缘。

江缘:“。”

又来了。

江缘只好被迫上班,点头说:“是是是是。”

突然见证威胁场面的齐响:“……”

齐响深吸一口气。

看到这一幕,他怎么可能相信江缘是自愿留下的!?

这分明就是威胁嘛!

“戚渊!你这么对待人鱼,你你会遭报应的!”齐响涨红了脸,用他能想得到的最恶毒的话,口无遮拦道,“怪不得之前的三条人鱼都不愿意跟你,像你这样的人,确实不该被可爱的人鱼用歌声治愈!你就该一辈子都承受精神折磨,爆发神经紊乱,任何止痛药剂都对你无用,最后头疼欲裂的死去!”

江缘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