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卿将披在他身上的白袍裹得更紧。
“是不是舟车劳顿,身子乏了?”
萧清河不答,只静静凝视他。
这朵高岭之花,不知何时,褪去那股仙气儿,多了几分人间烟火。
在他身边,尤甚。
不敢想象,若是他今夜躲不过死劫,于师尊而言,是怎样的梦魇。
恍惚间,他抬起手,描摹那清冷之人的眉眼。
白玉卿一顿。
随之,眉眼微垂,感受他的微凉指尖,在眉眼间轻点。
带起轻轻的战栗。
“徒儿是否有话要对为师说?”
“若是今夜,徒儿躲不过此劫,无论结果如何,徒儿只希望师尊好好的,莫要自责,徒儿是自愿的,一切后果,徒儿愿意承担。”
萧清河闭上眼。
头一回放任自己,微微偏头,靠向他肩膀。
白玉卿微微僵滞,竟有几分手足无措。
见他神色凄迷,指尖便是一颤。
这徒儿,不像犯病。
可他所言所语,又毫无根据,难以听懂。
果然有心事了。
“你何时愿意告诉为师,为师便何时听你说,但你需记住,你永远是为师徒儿,答应为师,无论做错何事,你还有为师,莫要独自硬扛,好吗?”
“……好。”
白玉卿轻轻将人揽入怀中。
“乏了便歇息吧,为师陪你。”
不是。
为何要陪?
如何陪?
萧清河那一丢丢伤感,全飞了。
“师尊,您要睡这儿?”
白玉卿望向外头瓢泼大雨,正色。
“雨势过大,为师那厢房漏雨。”
“……徒儿叫来小二,为您换一个房间?”
“区区小事,何须再叨扰小二?”
“……”
莫非是我格局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