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萧清河同样冷汗涔涔。
白玉卿见他目光闪烁,终是长叹一声。
“你果真长大了,有自己的心事,连为师都不能听了。”
“徒儿绝无此意!”
“那为何问你下山遇见何人,如此闪烁其词?”
萧清河迟疑。
他不确定说下山遇到谢筠对师尊而言更刺激,还是遇到了白玉楼更刺激。
两害相权取其轻,还是先说
“徒儿下山,先是遇到了师弟……”
白玉卿拳头倏然收紧,面上却没有丝毫表情。
萧清河猛咽口水。
说不上为何,在提到师弟二字时,师尊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杀气?
师尊果真对魔族恨之入骨?
那小楼变为魔族,还与一魔王红鱼纠缠不清一事,在弄清个中缘由之前,能提吗?
万万不可。
至少现在,不是最佳时机。
萧清河从怀中拿出一枚古旧玉佩,小心翼翼道:“徒儿还遇到了他,只是他这些年似乎遭遇坎坷,因为某些原因,迟迟无法来与师尊相认……”
白玉卿浑身一震,死死盯着那枚玉佩。
良久,他才伸出手,指尖泛白,竟有些颤抖。
将那枚玉佩拿在手里,白玉卿向来沉稳自恃的俊脸上,流露出几分空茫之色。
“师尊,您可还好?”
白玉卿并未作答,而是拖着病躯,步入小灵堂内。
不知是不是因为风寒尚未痊愈,他步履竟有些踉跄。
萧清河下意识扶过去。
白玉卿拂手,“不必。”
萧清河就硬扶,“在师尊痊愈之前,徒儿逾越了。”
“你……”白玉卿望向他。
迟疑几秒,终究放任自己,将身体重量,轻轻靠在他身上。
在此之前,萧清河一直知道,小灵堂在师尊心中地位特殊,即便除尘,亦是师尊亲力亲为。
对此,他不多说,不多问,也从未涉足过小灵堂。
所以如今,脚步停在门口。
“无妨,进来吧。”白玉卿声音很轻,几乎低不可闻,“这个时候,为师希望你在身边。”
萧清河浑身一震。
隐约感觉到,师尊轻飘飘的这句话,分量重到令他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