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雨花也很担心她们,考虑地十分周到,给常小惠穿了厚厚的衣服鞋袜,还戴了帽子,让季伯山把她背到马车上坐着,不敢让她走路,怕她脚疼。
小婴儿更是提在摇篮里,铺地厚厚的,一点也不怕颠簸,从村里到镇上坐马车不用多久,小孩不会遭罪。
家里的粮食和杂七杂八的生活用品装了两马车,和季仲远料想的一样,樊雨花把家里的大缸都带上了,能搬动的全部拉上了车,她甚至把园子里的菜都摘了带上,只剩下庄稼没有带,这些交给了常家兄弟,让他们收了庄稼,磨成面粉,也捣好了米再送去镇上,等到时候付了工钱就是。
他们清早就走,季伯山没有去干活,作为主劳力和季仲远花了一个多时辰把东西搬上车,马车吱吱呀呀把人送到了镇上。
樊雨花惦记着一到镇上就先得给常小惠铺好床褥,让她给孩子喂奶,心里总是不安,又叮嘱田小野说:“你下车了先不用搬东西,去厨房生火做饭去。”
又说季云朵:“你多跑着腿,你嫂子用着什么就去拿什么,东西放哪你也都知道。”
全家人都这样紧张自己,这让常小惠很不好意思,连连说自己不用照顾,谁家媳妇还不坐个月子,樊雨花却不这样觉得,她说女人最重要的时候就是月子,一点都不能马虎。
又担心新家潮湿,怕常小惠和孩子生了病,总是有操不完的心。
等到了新家,季云朵第一个跳下马车,立刻就尖叫了起来。
樊雨花第二个下车,斥责道:“尖叫什么,吓着孩呀,这么大的宅子啊!”
季云朵撇嘴:“娘,你声音可不比我小。”
季伯山跟在后面扶着牛车笑,不过他也被这宅子震惊了,他是来过镇上的,却很少往镇西边走,也没进过这边的大宅子,一眼看过去,这房子比村里房子大两三倍,着实是有些开了眼的惊喜。
季仲远对他说:“房间我都安排好了,大体跟咱们原来差不多,你和大嫂住东厢,娘住正屋,这会儿时间不早了,你先送大嫂和孩子回屋。”
“好。”季伯山背起常小惠,田小野提着孩子的摇篮跟在后面。
他见着这大房子也很兴奋,心里想着自己的房间会是什么样,季仲远一边带路一边看自己的夫郎,心里痒痒,对他说:“我把咱们铺子里的房间搬了过来,我以后每天都回家。”
回家陪你睡……还要睡你……
田小野羞答答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再不说话。
季仲远带着季伯山去了他们房间,樊雨花提了个大包袱跟在后面,急火火地说:“我先把被褥铺上,她娘俩可受不得凉。”
季仲远笑着说:“娘,我都给准备了,不用担心。”
“你能准备个啥样……”樊雨花叨叨着,一进门却傻了眼。
这般宽敞亮堂的大屋,比她原来住的屋子大好几倍,屋子里家具齐全,擦洗地干干净净,还放了鲜花,空气清新宜人,也提早关了窗,没有风也不潮湿。
房间里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在忙活,见着他们就笑了,说:“这就是东家嫂子和大夫人吧?快来,我烧好了肉汤,里面放了姜沫子,最好暖身祛湿了。”
樊雨花目瞪口呆,季仲远连忙解释:“娘,我怕来不及收拾,请了陆大嫂来帮着干几天活,汤饭都烧好了,你先别急着干活,好好休息一会儿。”
樊雨花愣愣道:“好……小惠你喝汤,我……我去铺床去。”
陆大嫂笑着说:“东家大嫂,你不用忙活,我按照东家说的,把被褥都烘了,铺了两层呢,让大夫人直接躺就行。”
樊雨花站在床前看着厚实如馒头的被褥,伸手一摸,还是热的,立刻就放下心来,脸上浮现出笑容来:“我还寻思这小子办事粗,想不到这么细呢,瞧瞧这新被新褥,暖烘烘的,可舒服,伯山呐,快让小惠躺下来歇息。”
季仲山连忙把常小惠放下靠着床头抱枕坐着,又把热汤碗放进她手里,心里感激不尽,说:“仲远,这可真是太谢谢你了。”
常小惠也有些热泪盈眶:“谢谢仲远,这可真是太舒服了。”
季仲远莫名其妙:“谢我干嘛,哥你怎么这样。”
季伯山嘿嘿笑,常小惠抿了一口热汤也微微笑了起来。
小婴儿被安置在她的床边,这会儿还在睡,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看上去十分安然。
她们母子休息了,季仲远就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他拉着樊雨花说:“娘,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
屋子里有陆大嫂帮着照看,樊雨花也就不强留了,她也确实要去收拾东西,有得忙呢。
田小野也跟着出来了,季仲远悄悄捏了他的手,着实是一副思之如狂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