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节的河水清凉,但是不刺骨寒,季仲远脱了鞋袜,背上小背篓在河里摸螺,他不让田小野下水,田小野就在附近采芦苇叶子,要拣着大的长的采,包的时候就不会露馅。
采了叶子就直接在河水里清洗干净,回家就不用再洗,两人一边干活,一边时不时说上几句话,山里静谧幽深,只有流水潺潺和鸟鸣阵阵,当真让人放松身心,荡涤灵魂。
并没有用多久,小背篓就装满了,大背篓也装了足够的干净的芦苇叶子,季仲远把小背篓放进大背篓里,将大背篓背上了肩。
牵着田小野就往回走,田小野嘟囔道:“我认得路,走不丢。”
“你怕什么,山上又没有人。”
田小野又嘟囔了一句,大致是说季仲远不讲究之类的,不过手却没有抗拒过。
走到村里,两只手也没有松开,见着村人,季仲远也笑着打招呼,时不时还能说上几句话。
走到村边,却是猝不及防地遇到了朱婵儿,她还是村里数一数二漂亮的女人,带着一副骄傲得意的表情,一只手拄在腰后,肚子却还是平平的。
季仲远疑惑地和田小野咬耳朵:“朱婵儿这是有了?”
田小野摇摇头:“看不出来。”
朱婵儿也看到了田小野,扯了一丝冷笑,转过身去就不理人了。
季仲远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脚步都不自觉加快了,他要赶紧回家问樊雨花。
回了家樊雨花已经做好了饭,正在摆桌,见着他们摸了螺回来,又带了芦苇叶子,脸上带了笑,说:“我正准备去采些叶子包粽子呢,这可合适了,省事了。”
田小野去把叶子晾起来,说:“娘,山上路滑,这种事情我们来做就行。”
樊雨花心里舒坦,嘴上却说:“我才没那么老呢。”
她把螺拿去吐沙子,然后坐在桌前一起吃饭。
季仲远便问起了朱婵儿的事情,樊雨花对他的八卦之心翻了个白眼,然后说:“朱婵儿诊出来喜脉了,已经两个多月,还没到显怀的时候,不过已经足够她在村里招摇了,徐屠户已经四十了,一直没要上孩子,这会儿有了孩子,全家都把朱婵儿当做宝,刚查出来有孕,朱婵儿就要徐屠户把发妻休了,说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说他发妻有罪,愧对于徐家。”
“徐家不想对发妻这般绝情,但是这边有了孩子,那边肯定得有个说法,于是便请里正做主,和离了。”
季仲远道:“那可真够狗血的。”
樊雨花道:“行了,吃饭吧,不管别人家的闲事。”
说是这么说,然而下午季伯山回来,就带了一桩闲事回来。
季伯山告诉季仲远和田小野,那钟少文今天找过来了,拉着小宛儿说了好一会儿话,还送了他一盒手油,说是怕他干活手会皴。
“钟少文让小宛儿放心,他早晚把他赎回去,又说他府试过了,明年就要参加院试,必定要中秀才呢,让小宛儿等着,中了秀才就要娶他。”季伯山边吃饭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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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鸟又生病了,心塞……
小宛儿的事情是因为一个月到,钟少文考完了总得有点动作,为后文做个铺垫,不会占用篇幅,一笔带过。
以及,最近遇到一点工作问题,大概就是我想独立出去,不受现在上司的管制,但上司的上司大概不会同意,所以要怎么说服他……只有一次机会……唉……
第73章
田小野闻言停下筷子,问:“他可给了那钟少文钱?”
按照契约,小宛儿需要在季家的店里干活还钱,火窑里一个月是一吊钱,季伯山每个月给他一百文日用,九百文算作赎身钱。
小宛儿很是节俭,他平日里根本不花钱,这会儿攒了一百文,弄不好又给了钟少文。
季伯山道:“这就不知道了,不过估计很有可能,那钟家不是总拿孝字压小宛儿吗,只要搬出小宛儿的父母,就容不得小宛儿不给了。”
季仲远道:“那混球不是人,净欺负个小双儿,这种人怎么能通过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