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县城人不像村里人那样要干粗重的活,所以多爱穿些鲜亮的颜色,柔软的质地,也不怕脏不会损坏,要是放在村里,下第一天这布料可就废了。
他们走进布庄,就见里面宽敞明亮,两层楼上全摆满了布匹,五颜六色,不同材质,琳琅满目。
“哇!这也太多了吧!”飞燕忍不住惊呼出声。
有伙计看到了他们,上前问:“几位买布呀?是做衣服还是做被褥,咱们新到了葛州的锦缎,颜色鲜亮又正,您看看不?”
季仲远笑道:“我们穿不了锦缎,就想看些柔软结实的棉布。”
伙计笑道:“那您可找对了,咱们铺子今年棉布卖得可好,都在这边。”
伙计把他们带到铺子一侧,那里是棉布区,一匹匹棉布整齐地摆放在货架上,足足有十几个货架子,直叫人看花了眼。
田小野小心翼翼摸上一匹布,惊呼道:“好软啊,这布没浆吗?”
伙计笑道:“贵客好眼光,这布的织法特殊,选的又是上乘的棉花,可不是软吗!”
这会儿又有人来,伙计就去招呼了,让季仲远等人随便看,有事就叫他。
布匹的旁边都挂着木制的价格牌,上面写了一尺布的价格。
田小野已经认得几个字,一看竟是要几十文一尺,吓得直接缩了手。
“太贵了。”
他们现在囊中羞涩,可没有那么多钱买布,但是这布摸起来是真的软,村里的布洗多少遍都不能这样柔软舒适。
季仲远看了一圈,这款布算是中等价格,有的是比它贵的,更别说还有锦缎丝织品,心中也暗暗滴血,在县城生活成本是真的高。
“仲远哥,我们少买点吧。”田小野走了一圈又回来了,还是依依不舍地摸着布料,“就买点给太平做衣服。”
季仲远惊奇道:“太平是谁?”
田小野道:“大嫂肚子里的小侄子呀,走之前大嫂说给孩子想好了名字,就叫太平。”
季仲远还不知道有这茬,点点头说:“你看着挑一些吧,这布料确实适合给小孩子用。”
田小野便欢欢喜喜挑选了两个颜色,一个正红,一个米色,都要了一点,就给小孩做几件衣服。
这一下就花了不少钱,虽然在这偌大的布庄账目上只是极其不起眼的几个数字,但是对季仲远他们来说,堪称奢侈了。
来的人有买的多的,整匹布抱走,也有卖得少的,像季仲远他们,提着一小包就走的,季仲远感慨贫富差距,未来还需继续努力,田小野却只有心满意足。
出了布庄,他们又逛了几家杂货铺子,县城的铺子占地面积大,东西多,种类齐全,各色货品摆得满满当当,这样一对比,季仲远他们的铺子就好像是个路边摊。
杂货铺老板带着他的员工们在别人的杂货铺子里逛地津津有味。
季仲远轻声道:“这才是真正的杂货铺子,日常生活用的东西都有了。”
他指指一个架子问伙计:“这是香胰子吗?”
伙计道:“没错,咱们这有各种香味,您看这款是桂花味,这款是茉莉,您闻闻。”
季仲远闻了下,桂花的没有桂花味,茉莉的也不是茉莉味,都是浓香而已,不过这已经是好的了,香胰子比澡豆更加润肤,清洁效果也要好些,季仲远让人拿了三块。
他在田小野耳边说:“你不是一直好奇香胰子是什么吗,买一块给你用用,你定会喜欢。”
田小野连忙说:“我不用,这东西好贵。”
“怎么不用,晚上睡起来又香又滑,我就当是给自己用的了。”
田小野费了些脑细胞,才想通什么叫给他自己用,当下就连着耳根子一起红了,想起昨晚自己是怎么成为季仲远实质上的夫郎的,更加难为情了。
季仲远牵着他在大街上走,这要在镇上,定会引起许多人侧目,但在县城,街上也有年轻情侣暗戳戳拉手的,不算什么,于是他们就这么正大光明地牵着了,让赵吉祥好一顿羡慕。
买了香胰子才发现隔壁就是脂粉铺子,铺子里的香胰子质量更好些,种类也更多,当然,价格也更贵,季仲远倒是觉得手里提着的平价香胰子更适合他们目前的经济状况,要不买了太贵的,家里人可舍不得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