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原始虫看重欲望和繁衍,他们之间几乎没有温情,因此虫母口中的事情自然也是虫子们可以做出来的。虫母道:“如果说他们是畸形卵,我觉得还是有可能的。”
“那阿诺德说对它们有种熟悉感呢?”顾庭想了想,“总不会也是有某种亲缘关系吧?”
阿诺德能够在宇宙中捕捉到水晶作为雅克斯虫种的“新生儿”,那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亲缘关系;但后来阿诺德在那些卵群中也感受到了熟悉感,或许也是有什么血脉相连的关系?
“那不至于,如果真的是亲缘,阿诺德可以感知清楚,雅克斯的同族将永远彼此联系。”
顾庭的心里逐渐有了猜测,“如果是这样,我倾向于那些卵群就是虫形虫母留下的畸形卵,它们说我可以帮助孵化,就是不知道畸形卵被孵化以后,会出来什么……”
虫母也有些沉默,“你决定要帮它们了吗?”
“嗯,我的感觉告诉我应该这样做。”说着顾庭露出一个略显无奈的笑,“其实从来到虫族以后,我好像每逢做决定,都是依靠直觉,甚至很多时候也是因为直觉,才能让我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危险。”
“那是精神力的一种体现。”
虫母侧身轻轻抚了抚年轻雄虫的侧脸,微凉的手掌贴在顾庭的颊边,经过数年后两个有着血缘关系的虫每一次接触,总是能引起轻微的、来源于灵魂的战栗感,“精神力到达了一定程度后,它们甚至可以预言,但神明不喜欢自己安排的事情被预言出来,所以后来由‘感知’代替了‘预言’。”
虫母的手拨开了顾庭额上的碎发,细长的手指点了点对方的眉心,“善用感知,会为你带来很多便利。”
顾庭:“那……”
“等等,”虫母无声叹气,他捧住年轻雄虫的脸,缓缓在其额头落下一个温凉的吻,“我感受到了,你该离开了。”
几乎是在虫母话落的瞬间,黑色的空间像是瞬间碎开的拼图,刹那间分崩离析,在顾庭眨眼的几秒中里,梦境消退,耳边虫母的呢喃也被身侧伴侣的呼吸声代替。
顾庭睁眼,看到了每一次醒来后都一定会翘在那的巧克力豆,他坏心眼地吹了口气,下一刻就被来自后脑勺的手给按着埋了进去。
“唔唔……”闷热感令他一窒,像是把脑袋埋在了还热乎乎的浆果派中,又甘又腻,隐隐带着雌虫发情期而散发出来的甜腥气,他含糊道:“哩摘噗方嗖呜筑腰勒(你再不放手我就咬了)!”
压在后脑上的手立马松了,伴随而来的还有坎贝尔状似抱怨的话语:“再咬肿都消不下去了……”
顾庭从床上爬起来,随手从床尾随手拿了一件深蓝色的衣服,才准备往身上套,就被坎贝尔“嗖”地一把抽走了。
顾庭:“嗯?怎么了?”
“这件之前被我抱着堆巢了。”
“堆就堆呗。”顾庭不在意地想从银发雌虫的手里拿出来,却不想被对方躲开。
坎贝尔:“这件不行,你换一件穿吧……”说着,他尝试转移话题,“我想看你穿那件白色的。”
“啧,好吧好吧。”顾庭倒是没多想,见自己的伴侣都给出了建议,便伸着精神力触须把担在沙发上的白衣服拿了过来。
在他低头穿衣服的期间,坎贝尔将手里深蓝色的衣服团吧团吧,似乎用外面的料子遮住了其中一部分大片的深色湿濡,直到潮湿的痕迹彻底被盖住,已经团成一个球的衣服才终于被银发雌虫放过他总不能让小宝石穿被他弄湿的衣服吧……
在这几天的发情期里,今天是坎贝尔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下床,圆鼓鼓的虫腹被修长有力、肌肉漂亮的小腿代替,当他踩在地上的时候还有种拉住筋的酸麻。
顾庭一边洗漱一边道:“我在梦里又见到虫母了。”
“说了什么?”坎贝尔也挤到浴室里,好在星舰上的房子都设置的比较宽敞,洗漱台前足够他们两个一起使用了。
“就是那些虫卵的事情,我等等要去找它们再确定一下问题。”中途出去拿营养剂的时候,顾庭还多问了一嘴恩格烈现在的情况,他道:“辛烛被关起来了,但是格兰还没找到,恩格烈的意思是再找一次,如果还是没消息就算了。”
“好。”坎贝尔点头,微凉的水洗掉了浮在他脸上的热度,等他擦干水珠后,站在镜子前却忽然撩开了自己的衣角。
顾庭:“怎么了?”
“看一看会不会有变化。”第一次经历身体可能发育出孕囊的阶段,一向冷面示虫的坎贝尔也忍不住好奇。
明亮的镜子里能够清晰地看到一排巧克力色的腹肌,凹凸有致,还带着一层薄薄的汗光。
顾庭也伸手摸了摸,“还是原来的手感吧?好像直接看并没有什么变化?”
银发雌虫摇头,“等回去我在乔伊那做个检查吧。”
他没告诉小宝石的是,当对方的手贴上来绕着圈轻揉的时候,有种隐秘的酸胀从小腹传来,不会明显到影响行动,但这种感觉却是坎贝尔之前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