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自己作死叫我背锅,原来是你搞事,谢涵恨不得给这具肉身弄出点伤来泄愤,好险忍住,转移话题,“好了,如今不是争辩时节,而是我该怎么帮你?”
“嗯……”霍无恤把手放在肚子上,轻轻往下顺,低低道:“亲我一下。”
谢涵:“……”他凑过去,在方眼角落下一吻,“请你一定要坚持住。”
霍无恤转了转头,“为了孩子,还是为了我?”
“你。”谢涵跪在他手边,又在另一个眼角吻了一下,“我想你好好的。”霍无恤,我是真的希望你好好的。
霍无恤低笑一声,“好。”
好半天,胎头终于出来了。
霍无恤已经浑身湿透、声息低微了。谢涵又脱下一件衣衫,庆幸祭天大典隆重,衣饰繁复华丽,将衣衫卷一卷,垫在方下身,他跑过去火堆木桶那儿,又搅了湿帕子过来,到方身侧,给人挤点水喝,“还有力气么?”
“我……”霍无恤咽一口水,后面的话,谢涵听不清,趴过去把耳朵放人嘴边,“好累、好痛……”
谢涵抿了下唇,蓦然庆幸原著里的“她”没生过孩子,霍无恤是何等样生命力旺盛又隐忍的人啊,这都成这样,他还不得直接升天?
他想了想,凑过去,又在方鼻尖落下一吻,“现在呢?”
霍无恤英挺的长眉蹙得紧紧的,手指动了动,却抬不起来,谢涵以为他要干嘛,忙托起方的手臂,便见人指尖落在惨白的唇瓣,“这里。”
谢涵:“……”
这可不行,他连他那个世界的无恤都没亲过这里呢。
不是,谢涵敲了敲脑袋,跑去一边取下木桶,估摸着凭他什么石头鱼也该熟了,拿两竹棍取下一点鱼肉,塞方嘴里,认真道:“我觉得精神食量总归虚无缥缈。”
霍无恤咽下一口鱼肉,又靠帕子喝了几口汤、几片鱼肉 ,似乎终于恢复一点气力,不咸不淡道:“您觉得虚无缥缈的事情可真多。”
“本来就是。”谢涵又扒拉一块鱼肉道:“你看,这不真实食量一下使你音量都高上来了吗?”
霍无恤被气地梗了一下,干脆闭目用力,“你也吃点罢。”
这他怎么敢吃?没姜片没葱段没盐的。谢涵默默道:“我看看你下/面。”
霍无恤睁开眼睛,约莫又疼得厉害,按着腹部,皱着眉头,“去吃。”
谢涵沉默了一下,“味道怎么样?”
霍无恤也沉默了一下,忽然“唔啊”了一声,叫道:“快出来了,你帮我接着。”
谢涵忙不迭跑下去,幸亏自己垫了衣服,胎儿已经出来一半了,他小心翼翼拿两手托着胎儿,头一次意会了“柔若无骨”四字,不敢动弹一下,怕把小不点儿捏碎了。
终于在他心惊胆战小半个时辰,手都酸了后,小孩儿整个都出来了,“咦,怎么有根肉带?”
文盲。
白痴。
笨蛋。
霍无恤几乎要翻个白眼,“……揉一下我腹部嗯”
此等胎盘娩出后,霍无恤认命地教谢涵剪脐带,擦孩子,包裹好孩子,最后脸一红,“帮我下/面擦一下。”
谢涵“哦”了一声,也十分认命地伺候皇后。
好半天,二人都是精疲力尽,他这才想到把孩子抱过去,“你看,你女儿。”
霍无恤淡淡“嗯”了一声,“别让她着凉了。”
没想到原著世界雍王无恤所有王子公主冷冷淡淡,现在皇后无恤连自己生的都这样。谢涵拍拍小公主(他衣服制作)襁褓:可真倒霉,投生到他肚子里。
又一想她是涵陛下唯一的子嗣,就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