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黑的眉,笔挺的鼻,过分的英俊,那张脸和三次穿越原著世界里的冷峻面容重合起来,谢涵伸指,“你——”
狐裘上的人气晕了过去,却最终还是有气。
霍无恤替他拉拉棉衣裹紧他,虽然现在还活着,但再不补充点营养,死也只是早晚的事。
他木然解下衣带,撩开衣裳,露出干瘪的肚子,但再干瘪,肚子上的肉总是最多又愈合得最快的——噢,除了屁股,一个人总是很难割下屁股上的肉的。
他拉开几条口子,切下几条肉丝,不一会儿,就脸白如鬼,豆大的冷汗自额角簌簌而下,他却还在机械地动作,把自己的肉放进木桶里煮了煮,捞出来喂给躺在地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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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洋看到照夜白,是他来到会阳的第二天。
他先是一喜后是一惊,“公子呢?”
跟在谢涵身边这么久,他素是知道照夜白通人性,哪知对方就开始一阵前冲。
王洋想了想,招呼手下等他回来,就立刻跟上,只见两旁行人渐渐退去,已是郊外。
雪昨日就停了,山上积雪却依然深厚。
照夜白伸出前蹄,拼命地指着面前雪山,王洋心头滋生不安,他叫来剩下的二十名武士漫山遍野地寻找,人没找到,却找到一把佩剑——臾光。
他心里“咯噔”一下——
山上已经找遍了没有,那就只可能在雪下了。
找了一整天,却也只撬开几尺见方的积雪。
他咬了咬牙,“你们继续找,我去找人。”
他捧着臾光剑,来到熙熙攘攘的会阳街头。
彼时沈澜之正在府内水榭舞剑,对面坐着的是名动列国的梁大将军卫瑶。
卫瑶其人,人如其名,生得如瑶林玉树,偏生为人冷漠,面上更是常年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那就是雪山之巅的玉树了。
美丽、强大、冰冷,怎么不叫人心旌动摇。只要是喜欢男人的人,很难不对卫瑶产生想法,多少会阳名媛对他暗送秋波,多少偏好男风者对他伸出榄枝,朝阳夫人更是送过他郁金香绢。
卫瑶统统只当没看见,但他位高权重,旁人还能怎样,只好跺跺脚寻找下一个猎艳目标。
但沈澜之偏不,卫瑶本人已经让他心痒难耐了,还是这样的身份,他偏偏喜好这种求不得难以折服的人,比如谢涵。
玖少卿当初说过沈澜之曾追求过卫瑶,这并不是谣传,过程可谓死皮赖脸,若非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卫瑶都想活剐了对方。最后,他一剑划过沈澜之侧鬓,削下一缕长发,“你再不走,人同此发。”
沈澜之、沈澜之更加激动了,看着卫瑶的目光比之前更炽热。
卫瑶:“……”他最终做了一件很不“卫瑶”的事情——向梁公告状。
当然不是说对方没脸没皮地追求他,而是:“君上,臣观沈家主近来颇为空闲,赈济灾民一事不若交与沈家主。”
“大善。”
梁公笑着应完之后,立刻着人调查——卫瑶性子他还不清楚吗,轻易不会说这种话,结果是让他啼笑皆非的,最后轻飘飘一挥手:赐婚沈氏家主与梁三公主。
现在,沈澜之年纪轻轻就成了鳏夫,不知其中内涵的卫瑶难免愧疚。也就在对方邀他赏雪喝酒时,勉为其难过来了。
自从卫瑶那一剑后,沈澜之就爱上了善使剑的少年,也爱上了舞剑。
他一横一挥,把阴柔的舞与阳刚的剑结合起来,霍如羿射九日落,罢如江海凝清光。
“好!”卫瑶不禁抚掌道。
“阿瑶不如与我来一段双人舞剑?”沈澜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