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囚室内再度陷入沉默,楚子般可真真是觉得那什么好心成了驴肝肺,他甩袖出门,“孤贵人事忙,你好自为之。”
走到门口,忽又停下脚步,脱了狐裘,随手扔地上,“破衣服穿进囚室,晦气,送你了。”
——你喜欢穿狐裘?不热的慌?
——关你什么事?
——不许穿。像个球一样,丑死了。
——胡言乱语。
——你不听孤的?孤帮你脱。
——成何体统?!
眼见两位小殿下要打起来了,太医弱弱道:秉殿下,齐殿下身子单薄,唯有狐裘可堪御寒。
——那干嘛穿白色吗,丧气。
——白的高洁纯粹,你怎么会懂。
——孤不管,孤不喜欢看到白色,喏,这件红狐裘,送你了。
——媚俗轻浮。
——嘿,小屁孩,你话还有点多嘛,看来孤要教教你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凝着地上火红的狐裘,初见场景,历历在目。谢涵忽地一笑,“楚子般,你还是这样霸道。”
“那又如何?”
谢涵起身,往前走几步,青铜大镣发出镗镗的声响,听着就让人心底生出一股难受。
“你走什么。坐着罢。别吵。”
“我送送表哥。”
“何须你送。”
“流言是二十天前起的,即便有人推动,传到楚国至少要十天,云门扶突,相距千里之遥,表哥现在出现在我面前,只能说明你是马不停蹄过来的。”
“缔结盟约,这种事情,表哥你太年轻,舅舅应该不放心交给你,能出使而来,表哥一定费了不少心思。”
“我的卫士,都是谋反犯人,表哥带他们进扶突,一定很麻烦。”
“你想说什么?”楚子般背对着人,问道。
“我只想说——表哥待我,真好。”
楚子般气笑了,“那你是怎么回报孤的。”
“可这是原则问题。”谢涵摊了摊手,“就像我当年问表哥还是不是处一样,实在不能说。”
楚子般:“……”他咬牙道:“什么破比喻。”
谢涵嘻地一笑,“一样道理么。”
“我只能说——我这次落狱,是我国各大氏族联合出手,我没有片叶不沾身的可能。”谢涵来到楚子般身后,在人耳边低语道:“所以我不求能全须全尾出去,只望能尽可能清白一点。表哥能帮我吗?”
还是什么都没说。楚子般冷笑一声,“不能。”说完扬长而去。
“哈哈哈——”旁观有一会儿的党阙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小声对姑布卿道:“现在的小年轻真有趣。”
楚子般停步,朝侧看来,随后一愣,“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