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三皇子……
由于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文宣帝并未施压,只是派人开始细查而已。
一个早朝的功夫,便有约三分之一的臣子,均锒铛入狱。
而安仲林直至被摘去官帽时,其实还是有些懵的。
毕竟他昨日还信誓旦旦的同暗卫说,不会有人知晓流民的问题,不会有人查到泯洲之案……
流民……问题?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抬眸看向站在众朝臣中间,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宛若被人忽视了的宋祁越。
原来、原来竟然是他!
安仲林此刻才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便被宋祁越摆了一道!
无论是混淆视听的开府施粮,还是装作愤怒的暴打惊哥儿,亦或是昨日晚间去而不返的杀手……
他本以为,是自己占据了最主导的地位。
却没想到,一切竟然都被这个与朝政毫不相关,甚至说置身事外的人,尽数玩弄鼓掌之间!
安仲林恨啊。
怨毒的眼光落在宋祁越身上,但后者见状只是回以一笑,连眸光都未曾对他波动半分。
真是狂妄至极!自大至极!
但即便安仲林愤怒不已,可一切,却都已然成定局了。
一夕之间,朝中几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太子和三皇子分庭抗礼的局面被打破,众多在朝堂之上活跃的大臣也销声匿迹,不敢再发声。
而皇城司和轻车都尉,则是忙得脚打后脑勺。
每天都有各路人马出动,奔波于数地重新依法查案。
除了国子学月试当天消停了片刻,其余时间里,长街和郊外几乎都被马蹄声和兵甲声包围了。
倒是岑英国公仍旧巍然不动。
除了日常督促官家好好调养身子外,唯一的不同,便是对国子祭酒的态度变得温和不少。
文宣帝在这次早朝之后,也逐渐开始扭转性子。
以往的心慈面软变成了雷厉风行,遇事当机立断绝不拖泥带水。
牢狱中曾经因他心软,而被减刑的犯人们,也开始重新进行提审,并且坚决不再融入过多情感。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改变。
而大靖王朝,也似乎隐隐开始了,全面整顿的风潮。
若说宋祁越呢?
自然是安安心心的过舒坦日子,偶尔还领着监生们出去玩玩了。
毕竟他自始至终,都是处于党争之外的人。
加之他又颇受官家赞誉,还有整顿国子学风气、开府施粮等等文人之举。
因此自然而然的,便在其他朝臣眼中镀上了一层「忠臣」光晕。
就连百姓们茶余饭后的闲谈,也从谁家女娘将要成婚,转变成了会有哪位好官重新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