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隐隐有些紧绷的氛围,叶则伊被他这么看着,忽地心口一跳,倏然移开了视线,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重新把毛巾潮水,拧干,这才开口说:“转身。”
邵闻濯依言照做。
叶则伊站在他身后,目光盯着邵闻濯宽阔的脊背,毛巾贴着他坚实紧绷的腰线,身材非常的结实。
他忽然想起刚才邵闻濯教他用匕首时,戳他的腰害他走神,他心下一动,曲起指骨往他腰窝处摁了一下。
邵闻濯身体一颤,肌肉线条霎时紧绷起来,腰侧甚至浮起几道明显的青筋。
叶则伊心里不由惊讶了一声……
这身材,真好啊……
邵闻濯被他摁得一愣,回头,深深看着他:“阿则做什么?”
叶则伊若无其事地哦了声,连借口都懒得编,鬼扯一句:“帮你按摩。”
邵闻濯沉默片刻,低沉的嗓音带笑意:“那辛苦阿则了,阿则想按哪就按哪儿,随便你高兴。”
叶则伊立马就笑不出来了。
邵闻濯又问:“你最近查的天鹅湖的项目怎么样了?”
叶则伊有点头疼,“很多线索到关键处就断了,好几笔账目看着奇怪,但都有有理有据的去处,叶尘羲做得真是干净。”
邵闻濯在哗哗的水声中静默了几秒,缓缓地说:“有时候人性比证据更容易攻破。”
叶则伊拿毛巾的手慢了下来。
听到邵闻濯继续说:“找不到项目证据的时候,试试从跟这个项目有关的人物的私人生活入手。只要他不是死人,就会有弱点,或名或利,或是情感,总有一样是他在乎的东西。”
叶则伊有些讶异,他处理工作非常的理性,他讲究现有的证据,讲究人权道义,而邵闻濯说的是生意场的阿谀奸诈,没有证据也要给他诈出证据来。
叶则伊眉心微蹙,心中生出些本能的抗拒来,可伴随而来的还有自己那些自我坚持的无力感。他上辈子见过邵闻濯如何在商海浮沉,他自己也经历了磋磨生死,这一切都证明着,所有人都活在浮华诡谲之下,名利乱世无清风。
邵闻濯那些曾令他诟病的风雨手段,才是正确选择。
这种复杂的情绪一时间填满了他的胸腔,叶则伊拧干毛巾,只是哦了声,扔到邵闻濯手里:“左边擦好了,剩下的你自己擦。”
看着叶则伊仓皇而逃,邵闻濯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
叶则伊走之前还不忘拎走柴犬抱枕,回到自己房间,拿了件睡衣进浴室冲澡,热水浇灌下来,他脑子又浮现出邵闻濯刚才紧绷的腰腹和湿热的体温。
不由得走了会儿神,忽然回过味来,发现自己脸有些热。
叶则伊揉了把脸,又垂眸看着自己平坦劲瘦的腹部……
心里再次感叹了一遍,邵闻濯的身材真好。
他迅速进浴室冲了个澡,出来时发现手机提示有新的消息。
邵闻濯:明天我一个朋友回国,我准备给他接风。
邵闻濯:柏游,你也认识,有空一起么?
柏游算邵闻濯发小了,以前邵闻濯常去叶则伊高中旁边那个会所,那家会所就是柏游开的,叶则伊跟邵闻濯去过几次,跟柏游也算认识。
但关系还没到能去参加他接风宴的程度。
叶则伊:我去不方便吧。
邵闻濯:就以前常去那个会所,都是认识的人。
邵闻濯:我想让他们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