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了,还下雨,车不好打。”
“恐怕是回不去了。”
叶则伊:“……”
家里只有一间卧室。
除了卧室里的床,只有客厅里的沙发能睡人。
叶则伊进卧室把床上的被子拿到客厅,扔到沙发上,又从柜子里拿出唯一一套还没用过的被褥,扔到卧室床上:“睡吧,明早走的时候动静小点儿,别吵我。”
“你睡沙发?”
“不然?你这么金贵,这沙发能容得下你的圣体?”
邵闻濯笑了:“那辛苦阿则了。”
叶则伊抱着□□熊往沙发上躺,硬邦邦说:“把门锁紧,小心我睡觉梦游。”
邵闻濯在门口站了会儿,看着叶则伊缩进被子里裹成一团,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后脑勺。
他嘴角轻扯,转身回房,倒是没把门反锁。
叶则伊平时睡眠很浅,伴着窗外刷刷的雨声,这晚却睡得意外的好。
直到凌晨,他感觉有一个力道在扯自己的被子,他猛然惊醒,和近在咫尺的邵闻濯碰了个面对面。
邵闻濯半弯着腰,居高临下地和他对视,手指正捻着他的被角。
一瞬间客厅里静得针落可闻。
依稀的晨光从窗外落进来,邵闻濯背对着光,神情晦暗不明,开口时嗓音透着微不可察的僵硬:“天亮了,我该走了……阿则被子掉下来了。”
原来是给他拉被子。
叶则伊这些年过得并不安稳,总是很敏觉,他紧绷的神经这才缓和下来,哦了声,把被子扯上去:“拉被子凑这么近干嘛,炫耀你的新的一天崭新的帅脸?”
邵闻濯难得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阿则崭新的睡颜更好看,让人挪不开眼。”
直到听到关门声,好一会儿,叶则伊才从沙发上坐起来,睡意全无。
他觉得自己是熬夜加早醒,导致心率过快,心口跳得静不下来,索性就不睡了。
那之后他跟邵闻濯的交集似乎更多了起来。
叶则伊原本不喜欢各种宴会酒会,从那以后开始不那么抗拒,他每次都能看到邵闻濯,邵闻濯总会带着他,溜到一些新奇的角落。
后厨,花园,酒窖,各种商品展区……起初叶则伊还表现得不情不愿,慢慢变成了约定俗成。
邵闻濯只比他大两岁,却仿佛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会教他很多东西。
叶则伊跟在邵闻濯身边,像个爱跟老师叫板的刺头学生,总是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质疑。
邵闻濯总是不厌其烦,即便知道叶则伊是在故意跟他找茬。
叶则伊有时觉得他们关系还不错,但又没到亲近的地步。
比如他们始终没互相加过联系方式。
叶则伊回过神,挑起眉:“没忘,果然风水轮流转,邵总金贵的圣体也有在沙发上糟蹋的时候。”
邵闻濯垂眸失笑。
他正要上床,邵闻濯却拿起手机,忽然说:“我最近在观察国外一种新型的复合材料,阿则要不帮我把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