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扭头看何释,然后…我头扭了。
不是废话文学,准确的说,是转头太突然,颈椎又不好,脖子扭了。
我哎呦哎呦地扶着脖子,那一下把我眼泪都疼出来了,我爸赶紧让我进屋躺下,他是个老中医,腰疼腿疼都能治,估计脖子疼也是差不多的原理。
二十多分钟后,我右侧颈部扎着几根毫针,直挺挺地躺在绵软的大红被褥里,听着我爸给何释交代注意事项。
“爸!”我叫他,“你跟我说啊我又不是瘫了。”
“啧,你知道什么。”梁女士坐在床边嗔了我一眼,回头示意老孟继续说,然后转过来看着我,眨眨眼,“这时候就是要使唤男人。”
“妈,那你猜猜我是不是男人?”
“你这孩子!”她在我胳膊上拍了一下,不重,还隔着被子,“我说的男人,不是指性别,而是一种称呼。”
我不明白,她点醒我,“你爸就是我男人。”
当时我的脑海里爆炸了一颗原子弹,蕈状云塞满了我的脑袋,大脑皮层写满了为什么。
网友们和亲妈误会我是gay,这也就算了。
可…他们是凭什么默认我是下面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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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中医针灸纯纯瞎编,有相关需要请去正规医院,别自己瞎扎
第21章 阿凡达天菜
三十分钟后,侧颈的毫针终于回到老孟手里,他和梁女士笑嘻嘻地为我留下“二人世界”,反复强调他们理解,不用害羞。
我人生中第一次觉得,父母太过开明,亦或者说太过开放,并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别人的父母见自己儿子不恋爱,那绝对相亲催婚抱孙子一条龙服务,我爸妈可好,见了自己儿子不谈恋爱,都开始自动理解男男之爱了。
他们理解,我不理解啊,我是直男啊!
得益于二十四度的空调,我陷在大红被子里也没觉得闷热,但我的脸是红的,何释的也一样。
当然,并非是因为什么深藏在心的情愫,仅仅是因为,我卧室里除了墙全是红色。
红到什么程度呢?不夸张的说,大概就是阿凡达见了我俩,会第一时间将我俩判断为敌人,阿不凡达。
如果他们那儿也流行红蓝自古出cp的话,我们俩会是阿凡达天菜。
我抬眼看着何释,没有抬头,呈现出一个翻白眼的状态。
不是因为有多不爽,而是因为经过充分体会,脖子瘫痪和脖子以下瘫痪是一个效果。
我:“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一套一套的,怎么刚才不解释一句啊?”
他坐在床边,从这个角度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语气听起来心情不错,“长辈言语,不可打断。”
这次我真翻了一个白眼,坚持着对他的初步判断,蔫儿坏,“我妈说看见你笑了,你还会笑呐?嘁,心机男。”
我本意是调侃,结果他好像当了真,没理我。就这气度,像小公主似的,还当大将军,别闹了脾气撂挑子不干了。
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缓解气氛,我们大将军突然抬起屁股,转了个方向又重重坐下,彻底背对着我。
我觉得好笑,“你别再把我床坐塌了,可不兴二次伤害啊。”
他仍旧没理我。
面前的脊背直挺挺的,一如初见那天,只不过当时我看走了眼,以为他是冰山男神,现在看啊,就是耍性子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