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殿掂量着虎爪,笑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应向沂沉默了一会儿,从储物戒里找出一件备用衣服:“先换上吧。”
到底是冥府主事的阎罗,穿着破衣服不雅观,那划得跟被撕破衣服□□了一样。
六殿也没客气,迅速换上衣服。
他想把小虎崽丢给别人抱,结果小家伙硬是不撒爪子,谁来吼谁,只对着应向沂和一殿的时候吼的不是那么大声。
小虎崽卖的一手好可怜,吼完人就往六殿怀里拱,圆耳朵耷拉下来,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哀伤。
六殿被看的头疼不已:“我他娘的哪里像娘,它这是把我当成了脚踏几条船的负心汉,一哭二闹三装委屈呢。”
“没想到啊,这小崽子这么喜欢你。”迟迢意味深长道。
小虎崽从棺材里出来后,只对应向沂摇过尾巴,现在竟然为了六殿吼应向沂,稀奇了。
如若不是四族血脉不宜外放,他都想把小虎崽送给六殿了,免得做拆散他俩的恶人。
“它黏你,你就抱着他吧,左右不是太重。”一殿拍板决定,话锋一转,将话题又拉回了之前的分析上,“说了尸体和石碑,小应仙君对酒妖浮白一事怎么看?”
应向沂瞬间收敛笑意,眼底浮出一点冰冷的锋利:“浮白被囚禁在酒窖里,诸位也看到了,他对我很不一般。他临死前给了我一件东西,多次嘱托我要收好,我猜测他被囚禁起来,多半是因为那件东西。”
这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那件东西现在在应向沂手里,也就是幕后凶手需要的东西在应向沂手里,如果从这里下手,很可能发现更多线索。
非亦抬眼看来,眸光又黑又沉:“是件什么东西?”
应向沂没隐瞒,大大方方地说了:“是酒,酒妖自然留的是酒,他说那是他生平最得意之作。”
“你把那件东西拿出来,我们研究一下。”一殿迫不及待,“这次总算赶在他的前面了,我就不信顺藤摸瓜查不到他!”
他们还对黎长思有所怀疑,通过酒很可能确定凶手的身份。
应向沂一摊手:“没了。”
几人纷纷看过来,百里舒脱口而出:“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酒被我喝了,拿不出来。”应向沂打了个哈欠,“那酒实在是太香了,我没忍住,这一路走来,我和我媳妇儿躲在后面,一人一口喝光了。媳妇儿,那「风花雪月」是不是很好喝?”
男龙拒不配合,强势逼问:“谁是你媳妇儿?!”
敢这么叫我,不要命了是吧?
应向沂笑得见牙不见眼:“你啊,我找了别的媳妇儿,你还不得宰了他?”
迟迢哑口无言,应向沂真和别人勾搭在一起,他肯定不会忍,舍不得动应向沂,也只能宰了另一个人。
一殿和百里舒都有些着急,慌忙问道:“你别开玩笑,那「风花雪月」真的被喝了吗?”
应向沂和迟迢对视一眼,后者嗤了声,:“真的被喝了,一壶酒罢了,有什么好撒谎的。即使没有这壶酒,我也能找到幕后凶手,届时我就砍了他的四肢,把他削成人彘,封在酒坛子里。”
他说的狠厉,又变成了那个手黑心狠的妖尊大人,谁落在了他手里都捞不着好。
六殿抱着虎崽,默默往后挪,生怕一不小心得罪到这尊不好惹的杀神。
虽说他们是冥府的鬼差,但妖尊的手段太多,鬼听了也发愁。
没人敢多说了。
非亦伸了个懒腰:“酒没了,就找点其他线索吧。”
他们回到了岔路口,刚买了杜临昼尸体的土包就在不远处,微微鼓起。
非亦召出两根骨杖,往坟头一插,三下五除二就把土包挑开了,露出里面的尸体。
之前是草草埋了,只想着闯一闯死路,看看里面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如今一切线索都断了,路封死在酒窖了,他们也只能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