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向沂默默感慨了一番,怀着动容和艳羡的心情,迈进了殿中。
流尘等人已经在等候了,见他到了,若干修士都起身欢迎,阵势很大,应向沂一时间有些恍惚,以为自己在参加宫廷御宴。
这也太夸张了吧。
当初在妖界,迟迢也仅仅是弄了一桌子菜请他吃饭,渡微州弄的比帝王家的节日宫宴都过分,只差再整点歌舞表演了。
应向沂看着坐在首位的流尘,见他不苟言笑,衣着繁重华丽,竟还真有几分像皇帝,身边再放个美人就完美了。
恍恍惚惚入了席,应向沂以为尴尬结束了,没想到这仅仅是个开始。
除了一开始的客气寒暄,再没有人说话,仙界之人克己守礼,食不言寝不语。
应向沂硬着头皮吃了一顿饭,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饭菜不错,味道很好。
吃过饭之后,问舟带他来到了书房:“龙道友吃的可还舒心?”
应向沂:“呵呵,挺好的。”
“这是我渡微州最高规格接待宴席,道友喜欢就好。”
言语之间颇为自得,听得应向沂满心无奈,只能干巴巴的打着哈哈。
流尘换了身衣服,姗姗来迟:“龙道友久等了,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多谢汤药。”应向沂道了谢,开门见山,“仙君今日找我,可是为了琉璃蛊一事?不用客气,一桩小事罢了。”
流尘和问舟面面相觑,想好的问题卡了壳。
渡微州已经脱离困境,眼下情况,比起琉璃蛊,他们更想知道天劫的相关事宜。
“听了渡微州及琉璃蛊的事后,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忧心忡忡。”应向沂拊掌大笑,“你们猜怎么着,我迷迷糊糊睡着后做了个梦,梦到了一个解决琉璃蛊的好办法,为防让你们白欢喜一场,我便自己去试了。”
流尘和问舟都呆住了:“啊?”
应向沂也没管他们的态度,将两人当成观众,表演着自己的戏码:“都说劫雷是妖魔邪祟的克星,我用古老的秘术引来了劫雷,劈了半夜,终于将那作恶多端的琉璃蛊给劈死了。”
流尘:“……”
问舟:“……”
你怕不是在逗我们?
应向沂摆摆手:“引动劫雷实在太消耗体力,施完秘术之后,我就脱力晕了过去,然后就被你们的人带了回来。”
房间里一片死寂,莫名的尴尬气氛流淌在三个人之间。
应向沂默默喝了一大口灵茶,感觉干涩的嗓子和紧张的心情都有了很大缓解,他抿出一丝笑,情真意切:“感谢的话就不必再说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好一副无私奉献的模样,应向沂演着演着,自己都有些感动。
问舟年岁稍长,率先反应过来:“龙道友以一己之力解了渡微州的麻烦,吾等实在……实在不知该怎么感谢。”
应向沂先发制人,明面上是将一切和盘托出,实际上却杜绝了流尘与问舟就劫雷一事继续发问的可能,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到底是仙宗十四州的一州之主,流尘知情知趣,心下虽不太相信应向沂编出来的故事,却也明白了他不愿就此事多谈的意思。
“龙道友救渡微州于水火,他日你若有需要,本君及渡微州修士,都当倾力相助。”
应向沂笑了笑:“客气客气,若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且慢,有一件东西想请道友看看。”流尘掌心向上,浑厚的灵力包裹着一大片琉璃瓦,“这是在州府外找到的,应当是传说中的琉璃宝器。”
琉璃瓦是拼凑起来的,上面有无数裂痕,破坏了瓦片的完整度。
应向沂挑了挑眉,第一反应是好奇,这么碎的琉璃瓦片,流尘他们应当找了很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