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小皇帝没有见过,但是那银球雕刻的纹饰倒还算精巧,睁圆了眼睛好奇地用自己的指尖小心地拨了拨。
那银球里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姜迟一凑近了就动了动,把小皇帝吓得又往后靠了靠。
“南疆人一般会在银球里装入银珠或者活虫,将其塞入……”席观月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小皇帝的脸却骤然白了下去。
他悄声地在姜迟耳边讲完了最后的句子:“是以,用作交合之物,情动之时,异香漫漫,铃声袅袅,极其动人。”
果然有些人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变态。
姜迟哆哆嗦嗦得恨不得离那银珠子十万丈远,头一次暗恨这轿撵怎么如此狭小,他连退都退不到哪里去。
“若是陛下带着这礼物去见摄政王,不知道他该是什么表情?”
席观月爱怜地抚摸着少年冰凉的脸颊,转手将那小东西收进了匣子里,看把人恐吓得差不多了才柔声安慰道:“陛下不必惊惶,此等秽物,臣定当不会叫它污了陛下的圣体。”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那你拿出来做什么!
姜迟惊魂未定,抓着席观月的袖口,扯开一个僵硬的笑:“孤自然是,相信老师的。”
席观月抚摸着少年鸦黑色的长发,不知是失望还是怜悯地叹了口气:“陛下天真年幼,尚未见识过皇家更多隐秘之事。”
“那些东西,可比这小玩意儿要吓人得多呢。”
“不过就这样也很好,那些腌手段,陛下也没有必要看。”
第162章 暴君(十六)
席观月从姜迟的轿撵上下来的时候, 摄政王的脸色瞧着不是很好。
姜迟被席观月掏出的那个小玩意儿吓得神志都有些恍惚了,被人拉着也毫无知觉,谁牵着他, 他就乖乖地跟谁走。
一张小脸都是苍白的。
姜昀对小皇帝再了解不过了,一看便知道定是席观月这个贼人大逆不道对小皇帝做了些什么。
摄政王阴沉着脸道:“席观月你好大的胆子。”
席观月笑意盈盈地握着小皇帝冰凉的手掌, 一双狭长眼睛挑衅地看着姜昀:“臣只不过是蒙受皇上的恩泽, 而已。”
姜昀不想在祭祖大典上同席观月吵,冷笑了一声:“陛下今日不是想见见虞太妃吗?陛下, 让臣来带你去吧。”
这会儿姜迟倒是有反应了, 小皇帝眨眨眼睛, 可怜巴巴地朝姜昀迈了一步,又迈进一步, 手指也从席观月的掌中挣脱出来了。
摄政王顿时好似春风拂面, 揽着小皇帝道:“接下来就是家事了某些外姓人可以走了。”
席观月面上还是挂着笑, 脸色青青白白变了好几次,最后冷冷地“哼”了一声。
……
虞莺当年是同周贵妃交情极好的姐妹。
先皇殡天之后, 虞莺便向新皇请了一道诏令独居皇陵旁的长乐行宫,只当是做个念想陪伴逝去的周贵妃。
姜迟这次来却是想问一些问题。
一些不能宣之于口本来应该带到坟墓里去的秘密。
姜迟悄咪咪给自己鼓劲, 一定要拿出那种老港片里的嚣张气焰,不能让人看低了去。
更何况, 他还是个恶名在外的凶残暴君,动不动就会杀人的那种。
怎么想都该是很可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