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是非不分!何道之有?”四周黑暗至极,女人的声音好似一只冷箭,由远及近,杀将过来!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明月岛众弟子一时间莫不惊恐万分,可嘴上却依旧不服:“何方妖孽?竟敢侮辱我道!贼婆娘可敢现身,我们齐心收了你!”
“哈哈哈!还想与老娘叫板?你们还太嫩了点!”旋风呼嚎,女人狂笑,更多了几分阴狠!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红光划过眼前,啪啪啪清脆几响,刚刚叫嚣的数位弟子悉数被莫名扇了嘴巴,顿时间眼冒金星、口吐鲜血,却也看不清是何人从何处出此一招。
手法如此之快,来者当真是高手中的高手,众人自知不敌,不免阵脚大乱。梁福眼看局势瞬息扭转,心有不甘,立马再起高声,振奋士气道:“装神弄鬼!定是叛徒天易的同伙!大家莫要惶恐,如今我们众志成城,一并铲除恶徒天易,什么妖魔鬼怪,都会即刻退去!若不先手除他,我等必会被其所害!”
得闻梁福扇风点火,众人心觉有理,怒目举剑齐指范溯。陡然针锋相对,范溯始料未及,忙劝道:“众位师兄莫要激动,我天易的确没有与列为师兄动手的意图。至于这位女侠,您若是当真有心帮我,便请显露真身,勿要再让众位师兄误会我了……”
没想到那女人一扫狂笑,突然冷声恶狠狠道:“哼!你个卑鄙小人,害了我妹妹,我恨你还来不及,又怎会帮你?”
是友非敌,梁福豁然堆笑道:“无需女侠动手,我们便替你解决了他这个不忠不义的小人!兄弟们,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此时若不动手,难道还等着他反杀我们吗!”说罢梁福挥手示意众人,拔剑齐上。
剑刃霍霍,直面而来。毕竟众人皆知是天易杀了掌门师兄,反过来掂量自己武功照比天易自是相去甚远,众师兄皆是人肉所长,摇旗呐喊倒是卖力,性命相搏岂敢托大?他们也只能一步一顿,逐渐逼了上来。众位师兄上前几步,范溯便退后几步,双侧太阳穴不住的颤动,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不愿与师门兵戎相见,一时间却又找不到脱身的良策,难免心中焦急。
正待这剑拔弩张之危急时刻,天空忽而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刮得人睁不开眼,更难以前行,众人掩面低身,以防被这摧枯拉朽的狂风卷飞。看来那暗处的女子并不肯善罢甘休,她又继续说道:“臭道士!少来惺惺作态!我与他的仇,不许外人插手!哼哼,眼下有件更要紧的事等着老娘去做,臭道士们,想不想知道是什么啊?”
众人听出这女子话里话外都透着敌意,更无人愿去自讨没趣接她话茬,任凭她自言自语。那女子顿了一顿,陡然严肃道:“我今日出山,便是依遵我爷爷之意,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四个字响彻天地,明月岛众弟子哪个能做到真正问心无愧于师门,众人难免心中再度忐忑,到底这“清理门户”指的是谁,是天易,还是他们,还是在场的所有人?众人不晓得这妖女的爷爷究竟是谁,更不晓得是怎样一番清理法。
“爷爷……”这妖女一提到“爷爷”二字,范溯的回忆忽的如涨潮般逆袭而来。他猛然想起,自己当年被师父逐离门派之时,曾在这明月岛上遇到过一对神秘的姐妹。依稀记得,当年她们言谈中常常会提到“爷爷”如何如何,莫非这“妖女”就是她们姊妹中的一个?我不记得与她们有过什么仇怨,反而我还曾救过那青衣妹妹一次,何“害”之有呢?难道我与她妹妹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为何我记不起来了呢?
在想继续回忆下去,范溯的头脑便会一阵剧痛,好像他已经触碰到思维的禁区,只能停止回忆。当然,范溯是不会记得那的,因为青衣姑娘在那时,不愿天易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便无奈被迫将他洗脑。
不提过往,且说此间,风云变化,电光火石。突兀的一道闪电从天滚落,毫无征兆,狠狠的戳在大地上,刹那树木击毁,丛林火起,周遭这才有了些光亮。寻光望去,并不见那妖女,反倒是火中一男子跨步踏来!其人虽手无寸铁,但面容坚决,颇有神圣不可侵犯之仪态。
“齐元水!”众师兄差异万分:“这不是盗书的窃贼吗?你还有脸敢来?难不成你勾结妖女?好啊你齐元水!真是丢尽了我们道家的脸面!”
面对众师兄的横眉冷对,齐元水却显得异常镇定,他不做丝毫解释,徐步来到众人面前,郑重其事的从怀中掏出一个薄薄的小匣,打开匣子,其中保存了一本书和一封信,书页已然泛黄,可信却是崭新的。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齐元水不发一言,当众拆开信封,取出信纸,将其中内容毫无隐讳的展示给大家。
范溯定睛望去,那苍劲有力的字体笔画是如此的熟悉,确实是师父北冥真人的真迹无误了,落款还工整的签着“无为北冥真人查良”的名号。抬眼细看题头,众人不免大吃一惊,上面赫然写着:“寄逍遥剑门第六代掌门人天易”!
齐元水话不多说,严肃认真,向众人展示完信稿,便朗声宣读起来。
“寄逍遥剑门第六代掌门人天易:
自书信落笔之日起,为师命
你继任逍遥剑门掌门,自此可以真人自居,谨记门规,不可有违。况,料你闻信之时,与我人鬼一方,临终嘱托,愿你以弘扬‘天人合一’武学为目标,不可争强好胜,有悖道义,天理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