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云手”汤乘暗运内功,单手按住了刚要起身的秦荣,满不在乎的应答到:“随你怎么说,休想激怒我,我更不会上了别有用心之人的当。”说罢,他昂首瞟了一眼对面的司徒幕。
范溯显得更是趾高气昂,咄咄逼人道:“哦?偌大的凌山派莫不是怕了我一个江湖后生了?汤掌门以后应该是要退隐江湖了吧,要不然哪里还有颜面号令武林群雄呢?哦,不对不对,怪不得凌山派畏首畏尾呢,原来没有掌门人啊!没有掌门传位扳指,名不正言不顺,这位置怪不得坐得心虚呢!”
“这位少年,刚才你打败那位仅仅是凌山派的旁系弟子,凌山派武功高深莫测,绝学诸多,旁系弟子并不能代表凌山派的真正实力。”司徒幕担心这小子若是霸着擂台不走,自己难免要和他一战,不如现在先借着凌山派的刀宰他一下,削弱他的实力,便高调对群雄朗声道:“不能因为旁系弟子的失手,大家就小觑了凌山派。身为武林盟主,自是要公平公正,我再给凌山派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破例允许汤掌门再派人选出战,在武林群雄面前,重树凌山大派威严!”只此一言,满含内力,轰轰隆隆,响彻龙山,力压众人非议之声。
汤乘毫无惧色,冷冷的回道:“小子,你休得口出狂言,莫以为你会几手功夫,我就怕了你了。我们门派内部事务,更是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管!”汤乘所言,声威俱厉,剑气夹杂语气之中,气势上丝毫不逊于司徒幕。这番言辞话中有话,一方面是回应范溯的,另一方面也是说给司徒幕听的。
正合其意,范溯豁然笑道:“哦?这样啊,那……我平素闻得凌山派‘排云剑’公孙让前辈武德双馨,有请公孙前辈与我一比剑法,如何啊?”
秦荣情绪更加愤怒道:“公孙让那个叛徒,背叛师门,勾结魔教,杀了三师弟,凌山派上上下下正在通缉他,这种背信弃义的小人,武林同道人人得而诛之!”
范溯冷笑两声,有如刃锋,当真是犀利异常!他蔑眼打量着汤乘秦荣,讽刺道:“哦?这么长时间依然没有找到他啊,可惜啊可惜,怕不是已经被人‘诛灭’了吧?”范溯特意在“诛灭”二字上加了重音,显得更加别有用意。
“你!哼哼!小子狂妄,不用故意来激将我。天下武林众目睽睽,若是司徒盟主还不亲自出马,惩治这个狂妄后生,为我们凌山派主持公道,怎么能维护您仁者爱人的盟主形象!”汤乘更是老奸巨猾,将皮球踢回给了司徒幕。
正在汤乘说话间,秦荣实在按耐不住,有如饿虎,扑跃上擂台,剑指范溯,早已顾不得斯文,怒骂道:“他娘的,臭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吧?谁给你的勇气,竟敢欺负到我们凌山派头上来了!有种的你就报上名来,看我回去如何将你满门抄斩!”说出这种话,真是有悖于名门正派的身份,秦荣现在恼怒的状态,当真可以用气急败坏来形容。
“哟呵,疯狗耍起泼来,主人也管不住呢!”范溯随口胡诌道:“我乃叶茂门第八十八代掌门人,按排位,你还要尊我一声前辈呢!”
秦荣哪里管的了他所言真伪,恶狠狠回道:“好!叶茂门是吧?废话少说,我先灭了你!”言毕秦荣举剑来刺,犹如毒蛇出洞,速度十分之快,一剑之中究竟带着几招,肉眼难以辨别。
范溯却也不躲,一面假作睡眼惺忪状,浑身松松垮垮,只用一分力气,另一面沉着用剑层层点破秦荣凌厉的攻势。范溯的意图很明确,就是要当着汤乘的面羞辱秦荣,逼汤出手。
“穿云龙”秦荣在武林排行榜上也是有头有脸的狠角,更是个用剑的行家里手,且他出手恶毒,一心只想要了范溯的命,完全不顾及擂台规矩,剑招缭乱,有如千军万马,均是奔着身上要害突袭而来。
生门死门相邻,若是踏错一步,便无可回转,范溯也必须要小心应对,不可轻敌。前前后后斗了几个回合,范溯逐渐认真起来,施展“天人合一”剑法,气势上毫不相让。两剑向搏锃锃之声,吓的四座心惊肉跳。
秦荣久攻不下,不免大恼,剑上路数一招险过一招,步步紧逼,所有功夫和盘托出,定要杀他而后快!面对似曾相识的绝境,范溯脑海中突然浮现了斗阴山中雪夜鏖战的场景,自己是如何击倒了秦荣,又是如何被他废了丹田,汤乘又是如何丧心病狂的残害了自己的师弟后,又要穷凶极恶的追杀他……这一幕幕血淋淋的画面交替上映,让他恨从心来,恶向胆边生!自己经历的种种痛苦,皆因汤秦二人而起,更有公孙前辈与无辜樵夫一家被其残杀,天下间最恶不过如此!这仇他没有理由不报,更没有理由让这些十恶不赦之徒,苟延世上!
他心意已决,绵绵剑法层出不穷,陡然发狠,由守转攻,密密麻麻的剑雨犹如泰山压顶般,将秦荣团团围困。秦荣剑法老道,虽然自己已经无计可施,但依然沉着防守,静待时机。眼见范溯剑招中有一个破绽,片刻机会稍纵即逝,他猛地运全力挺剑去刺,如毒蛇如箭矢如流星,成败在此一举!
万没想到这细小的漏洞正是范溯“天人合一”剑法中部下的陷阱,范溯向后一撤步,长剑正点在秦荣剑背之上
,削弱了他的攻势,又接连使出“进退中绳”、“左右中规”,两招无缝衔连,反击了秦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