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找过的地方本也没几处。
冬日换衣服少,云程有贴身衣服要自己洗的习惯,柳小田几乎每天过来,脏衣篓就晚上放放脏衣服,平时都空着。
因装的都是脏衣服,下面不用垫木板石头防潮,不怕云程藏底下。他经过时扫一眼就能看见里头空空荡荡,也没想去摸摸检查一下。
叶存山轻笑一声,在云程脸上咬了下,“你还让柳小田给你编了个竹垫?”
编进去刚好把书盖着,叶存山愣是没想过云程还给他玩这障眼法。
云程捂脸,“不许在脸上留印子,我还要见人呢!”
叶存山问他:“那能在哪里留?”
他性格里的恶劣成分在夜晚尽数显露,越是让人脸红耳热,难以启齿跟他辩驳的话,他越是说得起劲。
那几册书都薄薄的,看过几次流程都能背下来,叶存山爱看的就是上头那些对话。
因为云程听不得。
一听就浑身都发红发烫,里里外外都暖得他很舒服。
云程被气到,当晚不许叶存山抱着他睡觉。
等他睡熟了,又无意识滚到人怀里。
叶存山突然想到云程之前说的那句什么,“嘴里说着不要,身体不很诚实吗。”
那次是干嘛来着。
好像是他不想要云程去书院送饭,但是看到云程去他又很开心。
这话搁这里,也应景得很。
云程身体养成了习惯,胡闹过后必晚起。
今天柳小田要过来,叶存山等家里有人看着了,才背着书包匆匆往书院里跑。
刚坐下,就听黄泽说了个事儿。
“你昨天跟你夫郎去码头了吗?那边有个老头子在街上昏倒,有人送到医馆,后来来了个高壮男人结了医药费,他满嘴胡言乱语,喊你名字,又喊你夫郎名字,说你们坑害他。”
叶存山问:“然后呢?”
黄泽说:“然后那高壮男人特别大声说他家叔叔得了失心疯,听说那郎中也确诊了失心疯。”
叶存山惊异,“失心疯?”
当代人重孝义,就是叶存山这种跟家里有矛盾的,也要维持表面和平,非亲近关系,不议论长辈,更不会随便在外头说自己家里不和,父母哪里不好。
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这失心疯来得假,但情绪不同。
黄泽是惊疑不定,怕这事跟叶存山有关。
叶存山则是惊讶更多,没想到云广识能这么狠心,给他爹强安个病。
这以后就是告到衙门,衙门看他家情况,最多小惩。
毕竟衙门又不可能养着云仁义,给云仁义治病,只能要他儿子服侍养老了。
叶存山给他解释:“一些家事,他抢了我岳母的遗物,我跟夫郎忙活数月,昨天才在首饰铺找回。”
就跟云程说的一样,能结束,真的太好了。
云程在意,他总不能放任不管。
可精力在这里,除非他今年不考,考了也没中,再等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