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才子巾帼 相得益彰 (1)

天龙甲 卧龙生 11660 字 3个月前

两人交谈之事,已然大出了武功的范畴,四大凶煞和银龙都是从未听闻过的事情。 世上竟然会有一种武功,在身上流出鲜血时,才能施展。 庄璇玑轻轻吁了一口气,这:“巢南非,我可以不杀你,但你已经败了。” 巢南非道:“我没有败,因为我还保有着最后反击之力。” 马鹏道:“要害受制,随时可能会丢了性命,竟然还不承认失败。” 巢南非望也不望马鹏一眼,如对庄璇玑道:“不论胜负,但我对你的渊博,十分佩服。” 庄璇玑道:“除此之外,你还证明了一件事。” 巢南非道:“什么事?” 庄璇边道:“你已证明了,你无法通过我这一关。” 巢南非道:“咱们还没有分出胜败,你总不能断言,已经胜过了我。” 庄璇玑道:“就算咱们不分胜负吧!你已无法冲过去,不知阁下作何措施。” 巢南非道:“既然不分胜负,我应该还有试验的机会。” 庄璇玑冷冷的说道:“你要明白,咱们再要动上手,那就很可能是一场生死火拼了。” 巢南非道:“我一身的修为技业,就是见血取命的玩意,对方出手愈是恶毒、凌厉,我的反击之力,也越强,所以,在下并不怕姑娘的凌厉攻势,但刚才姑娘的攻击力量似是并不强大,在下反而无能反击了。” 庄璇玑冷笑一声,道:“巢南非你不觉着这几句话,有些强词夺理么?” 巢南非道:“在下并不觉得。” 庄璇玑道:“如若是一个武功很差的人,难道也能够拦得住你?” 巢南非道:“这个,这个……” 柳媚低声道:“马老大,我发觉一件事情?” 马鹏道:“什么事?” 柳媚道:“不论什么人,只要肯和璇玑姑娘谈下去,都很可能被她说服。” 王杰一皱眉头,道:“这件事,咱们早知道了,难道还用你说。” 柳媚道:“她的说服之力,对男人此女人效力更大。” 高空道:“你是女人,怎么也被说服了?” 柳媚微微一笑,道:“你们都被说服了,我也只好跟过来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高空我看你傻傻的,这中间的道理,就算跟你说了,你也不会太明白。” 只听庄璇玑接道:“你如不是别有用心,那太肤浅了,你身负绝技,但却不太了解自己。” 巢南非道:“怎么说?” 庄璇玑道:“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人,能挡得住你么?” 巢南非道:“那富然不能。” 庄璇玑道:“这就是了,我能拦阻你,无法越渡,那是一种比你高明的武功,武功之间,相关相克,我用的武功,正好克制住你。” 巢南非道:“请教啊!那是什么武功?” 庄璇玑道:“大罗神拳。” 巢南非沉吟了一阵,道:“没有听人说过,这武功源出什么门户?” 庄璇玑微微一笑,道:“巢南非,你知道有一种武功,可以克制你们天竺魔功就行了,这种武功,既然可以在我的身上展现,那就可能有很多人都会这种武功。” 巢南非望了四大凶煞一眼,道:“他们都会了。” 庄璇玑道:“我不会告诉你的,你的技艺证明,你已经在我们相互的约定中失败了。” 巢南非脸色一变,道:“姑娘的意思是……” 庄璇玑道:“你可以率领你的人手退回去了。” 回顾了四大凶煞一眼,返身行入宅院。 四大凶煞也跟着行了回去。 大开的宅院木门,突然间关了起来。 巢南非呆呆的望着木门出神。 银龙望了田玉、王雷一眼,缓步行了过去,低声说道:“令主,咱们是不是应该攻进去?” 巢南非轻轻吁一口气,答非所问的道:“这位璇玑姑娘,山藏海纳,实在是叫人估测不透。” 银龙点点头,道:“她对令主似是还有着显着的顾忌。” 巢南非道:“她很了解我们的武功,实叫人猜测不透。” 银龙道:“怎么?那丫头真的说对了?” 巢南非道:“是的,奇怪的是我们习练的武功,从来没有在江湖上施展过。” 银龙道:“那又如何漏出去呢?” 巢南非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更奇怪的是,她确有一套拳法,封住了我所有攻势,很轻易的把我攻敌凌厉的地方,完全给压制了下去,在我刚才那一轮攻势中,有十八个取魂夺命的招数,但我却一招也施展不出。” 银龙心中暗道:璇玑姑娘既然封死了他全部招术,为什么不杀了他。 口中哈哈两声,道:“令主不用灰心,也许,那只是碰巧罢了。” 巢南非苦笑一下道:“不管如何,我还是要进去瞧瞧,但你们不用进去了,我如在半个时辰之内不出来,你们可以撤走了。” 银龙道:“这个如何使得,我们如目睹令主失陷,而坐视不救,那岂不是犯了乱刀分的大罪?” 巢南非笑一笑,道:“我如是真的败了,你们上去,也是白白送死。” 银龙道:“令主,在下自进入活人冢之后,第一次遇到令主这样慈和明理的人。” 巢南非未再答话,学步向前行去,举手推开木门行入宅院之中。 行入了宅院之后,木门立刻关闭。 田玉疾快的行了一步,低声对银龙说道:“咱们要不要进去?” 银龙道:“等一等吧。” 田玉道:“庄姑娘为什么不杀了巢南非?” 银龙道:“就目下的情势而言,璇玑姑娘如若能够杀了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了。” 田玉说道:“难道世上真会有一种武功,在死去之后,还会反击杀人么?” 银龙道:“这个,在下无法回答,但就在下所知,中原武林道上,没有这一门武功。” 过了足足有一刻

工夫之久,关闭的大门,突然大开。 鬼刀马鹏,出现在大门口处,冷冷说道:“银龙,贵令主已经被困在了大厅之中,你们要不要进去瞧瞧?” 银龙回顾了峨嵋双剑一眼,点点头道:“闪开。” 忽然间,飞身一跃,冲入了大门之内。田玉、王雷,紧随而入。 马鹏放了三人之后,目光转注到巫山二煞的身上,冷冷说道:“两位,要不要也跟进去瞧瞧?” 巫山二煞应了一声,跟了进去。 峨嵋双剑迎过来,低声说道:“两位,不应该进来的。” 巫山双煞微微一愣,齐震说道:“为什么?” 田玉、王雷,忽然出手,点中了巫山二煞的穴道。 马鹏已关上了大开的木门。 田玉冷冷说道:“因为,这里是鬼门关,两位进来容易出去难。” 马鹏接道:“巫山二煞,行凶江湖,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只怕很难有回头的希望了。” 田玉道:“马兄的意思,是想杀了他们?” 马鹏道:“在下只是评论一下巫山二煞的为人而已,是杀是留,我看还要两位决定了。” 田玉道:“巫山二煞积恶甚深,能否改邪归正,只怕不是我们所能决定,我看这件事,要璇玑姑娘去决定了。” 马鹏道:“好!璇玑姑娘有一种特殊的气质,能使人很快的生出敬畏之感,也能用最简明的话,说出了是非分野之处。” 巫山二煞被移入了西面的厢房之中。 银龙目光四顾,不见打斗,心中大奇,忍不住低声问道:“巢南非呢?” 马鹏道:“已被璇玑姑娘引入了大厅之中。” 银龙道:“大厅中很平静啊!” 是的,厅门大开,未然灯火,看不清厅中的景物,也听不到一点声息。 马鹏笑一笑,道:“也许巢南非已被庄姑娘说服了。” 银龙道:“金龙令主,才是活人冢内培养的人,他们不会轻易的屈服。” 马鹏道:“那就可能被杀了。” 只见人影一闪,巢南非突然由一角暗影中飞跃而出,道:“你太推崇庄姑娘了,也太低估了活人冢的金龙令主。” 马鹏吃了一惊,右手已握在了刀柄之上。 他的手,在微微发抖,感觉之中,这一刀,绝对无法杀死对方。 马鹏身经百战,不论对方何等强悍,他都充满着胜敌之心,从没有像今日这样,手握刀柄,竟然完全丧失了取敌制胜信心。 巢南非双目中放射着一种摄人的神光,冷冷说道:“马鹏,放开你握刀的右手。” 在巢南非奇厉的目光之下,马鹏如受到催眠一般,不自觉的放开了握刀的五指。 但银龙和峨嵋双剑,却亮出了兵刃。 他们已暴露了身份,除了舍死一拚之外,已别无他途。 暗影中传出了庄璇玑的冷笑,道:“阁下,已习成了移魂大法,天竺异术,但你知根本是中土人氏,为什么甘为活人冢效力呢?” 另一角暗影中,缓步行出了庄璇玑。 巢南非微微一笑,道:“姑娘未把在下引入埋伏,是不是很失望?” 庄璇玑道:“你潜伏于一角,施用借力之术,攻入大厅,不过想引动埋伏,暗查情势,小妹幸未上当。” 巢南非道:“姑娘很高明啊!不知当时,何以不肯揭穿在下的诡计?” 庄璇玑道:“我想知道你的目的何在,也想证明一下,你在活人冢的身份。” 巢南非道:“姑娘证明了什么?” 庄璇玑道:“收获很大,你是我们这些时日中,数场搏杀中,遇到的真正敌人。” 巢南非道:“就算你收服了银龙等几个人,但对活人冢而言,算不得什么危害,你们还有很多的敌人。” 庄璇玑道:“那都是中原武林道中的人,我们已自相残杀了很多次,今夜,才有幸遇到阁下一个真正的敌人。” 巢南非微微一笑,道:“有一个真正敌人出现时,就会有很多的敌人出现……” 语声一顿,目注银龙,接道:“你怎么打算?” 银龙淡淡一笑,道:“令主已经听得很清楚了,在下似乎是已经无法选择。” 巢南非道:“如若你还愿对活人冢效忠,在下可以保证你们不会受到什么惩罚。” 银龙哈哈一笑,道:“我看到了你们杀死金蛟的手段,我不会相信这些保证。” 田玉道:“保有这个隐密,似乎是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巢南非道:“什么办法?” 田玉道:“想法子把令主留下来。” 庄璇玑缓步逼了过去,道:“巢南非,我引你进入厅中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我希望你能良知重现,助我们一臂之力。” 巢南非道:“听你庄姑娘的口气,好像怀疑活人冢是由外来的异族主持了。” 庄璇玑道:“活人冢传出的武功,大都是来自天竺,邢活人冢的首脑,就算不是天竺国人,一定也和天竺国有关了。” 巢南非道:“在下可以奉告庄姑娘的,活人冢的主脑人物,和天竺唯一有关系的,就是武功,那些武功,确是来自天竺,但却和天竺全然无关。” 庄璇玑道:“他也是中土的人士了。” 巢南非笑道:“纵横千万里,人有数千万,他是中土人,你也未必认识。” 庄璇玑道:“我不用认识他。” 巢南非道:“姑娘心中还有些什么疑问呢?” 庄璇玑道:“你……” 巢南非接道:“我!我又如何?” 庄璇玑道:“你到了应该决定的时候了。” 巢南非道:“我已经决定了,姑娘,用不着再费口舌了。” 庄璇玑轻轻叹息一声,道:“这么说来,咱们分个生死了。” 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由暗影中传了出来,道:“不用姑娘亲自出来,老夫先试他几招再说。” 福星水长流,带着余长贵、南长命

,突然出现。 这名动天下的三天奇人,并没有小觑强敌,一现身,分成了三个方位,把巢南非给围了起来。 庄璇玑缓步逼了过去,道:“巢南非,我引你进入厅中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我希望你能良知重现,助我们一臂之力。” 巢南非道:“听你庄姑娘的口气,好像怀疑活人冢是由外来的异族主持了。” 庄璇玑道:“活人冢传出的武功,大都是来自天竺,邢活人冢的首脑,就算不是天竺国人,一定也和天竺国有关了。” 巢南非道:“在下可以奉告庄姑娘的,活人冢的主脑人物,和天竺唯一有关系的,就是武功,那些武功,确是来自天竺,但却和天竺全然无关。” 庄璇玑道:“他也是中土的人士了。” 巢南非笑道:“纵横千万里,人有数千万,他是中土人,你也未必认识。” 庄璇玑道:“我不用认识他。” 巢南非道:“姑娘心中还有些什么疑问呢?” 庄璇玑道:“你……” 巢南非接道:“我!我又如何?” 庄璇玑道:“你到了应该决定的时候了。” 巢南非道:“我已经决定了,姑娘,用不着再费口舌了。” 庄璇玑轻轻叹息一声,道:“这么说来,咱们分个生死了。” 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由暗影中传了出来,道:“不用姑娘亲自出来,老夫先试他几招再说。” 福星水长流,带着余长贵、南长命,突然出现。 这名动天下的三天奇人,并没有小觑强敌,一现身,分成了三个方位,把巢南非给围了起来。 巢南非点点头,道:“原来,三位也在此,而且。也背叛了活人冢。” 水长流冷冷说道:“老夫等一直没有投入贵组织,怎能说背叛?” 巢南非笑一笑,道:“但三位却一度是听我们之命行事。” 水长流道:“哦!对我们呼喝下令的,原来是你。” 巢南非道:“怎么?三位对这件事,心中不太愉快?” 南长命冷哼一声,道:“何只是不愉快,对我们三人而言,简直是一种奇耻大辱。” 巢南非道:“哦!但三位,竟然是都还好好的活着。” 南长命冷冷说道:“咱们忍辱偷生,就是为了要报此仇。” 余长贵微微一笑,道:“你们费尽了不少心机,在我们身上加的禁制,而今安在?” 巢南非哈哈一笑,道:“也许三位身上禁制,真的已经除去了,不过,在下不相信,三位本身有这种能力。” 水长流淡然说道:“阁下如是想激怒咱们,只怕是枉费心机了。” 巢南非道:“看样子,三位是准备和在下一战了?” 水长流道:“对!活人冢以天竺武功,炫耀于中原武林道上,而且奠定了雄厚的基础,如今又出而争霸武林,准备以身负的天竺武学,争霸于武林之中了。” 巢南非道:“只可惜,你们觉醒的太晚了一些。” 水长流道:“纵是亡羊补牢,也聊胜于无,咱们把阁下引入此宅,用心也就在见识一下天竺的武功有何神奇之处。” 巢南非道:“三位,连我们加诸禁制手法,都不能解,何况,妄想由在下的出手之中,悟出那破解天竺武功之法……” 语声一顿,提高了声音,接道:“但在下相信诸位之中,必然藏有高人。” 这巢南非观察入微,实非易与之辈。 庄璇玑只听得暗暗心惊,轻轻吁一口气,道:“看来,你也不会把我放在眼中了。” 巢南非道:“姑娘虽然聪明绝伦,但如若想在搏斗之中,看出天竺武功的窍诀,那只怕并非易事了。” 庄璇玑道:“巢南非,你好像很陶醉在天竺武功之内,难道,中原武功,就不屑一顾么?” 巢南非沉吟了一阵,道:“姑娘,今夕何夕,此时何时?在下不是和姑娘纵论江湖武学而来。” 庄璇玑道:“不是纵论武学,那阁下的用心何在呢?” 巢南非道:“带你离开此璇玑堡。” 庄璇玑道:“这恐怕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了。” 巢南非道:“我知道,不把璇玑堡高手击杀净绝,只怕是很难使得你姑娘甘心和在下同行。” 庄璇玑道:“哦!活人冢来了几位像阁下这样的高人?” 巢南非淡淡一笑,道:“活人冢在贵堡外,云集了二百名以上的高手,在下胆大的说一句,他们都算是中原武林中的精英,如若他们舍死忘生的闯进来,璇玑堡拦住他们的机会不大。” 庄璇玑道:“不错,他们都是中原武林黑、白两道中的高手,但他们已经不是自我了……” 巢南非接道:“这话怎么说?” 庄璇玑道:“他们已经迷失,迷失了自己,也使他们失去了更上一层褛的智能,三五年前,他们可能是江湖上的风云人物,但现在,他们已经跌落了很多,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们有所得,也有所矢。” 巢南非笑一笑,道:“这证明了姑娘对我们实在了解的太少,你说的是一般情形,一个神志受到禁制的人,确然会在武功的进境上,有些折扣,但我们不会,我们能使他们更凌厉、更强悍,强悍到疯狂的程度。” 庄璇玑道:“听你如此托大之言,似乎是对征服武林,早已有了十分的把握?” 巢南非道:“不错,我们有把握,我们已准备完美,只要一声令下,可以在七日内,先制服九大门派,三个月内,使武林统一,臣伏于活人冢下。” 庄璇边道:“那又为什么迟迟不予发动?” 巢南非道:“为了你姑娘。” 庄璇玑嫣然一笑,道:“为了我?” 她笑的如花盛放,看的巢南非心头一震。 暗暗吸一口气,纳入丹田,使心中镇静下来,巢南非才缓缓说道:“

姑娘,活人冢有人倾倒在你姑娘的美色之下,已延迟了我们发动武林霸业的限期。” 庄璇玑道:“那个人,不会是你了?” 巢南非道:“不是我,区区虽然不才,但还不会因为姑娘,延误大举。” 庄璇玑道:“但那个人却能支使你,命令你,你虽然不心甘情愿,但仍然要听他的令谕行事,你不敢背离他,是么?” 巢南非笑道:“姑娘,你说的不错,在下确然是受命而来,不过,如若我仍无法把你带走,对璇玑堡而言,就是一场很悲惨的事了。” 庄璇玑道:“愿闻其详。” 巢南非道:“明天日落之前,活人冢就会全力发动,血洗贵堡,就算他真的很喜欢你,但他也无法保全你了。” 庄璇玑道:“这么说来,统治活人冢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有很多个人,组成了一个小组,你也是其中的成员之一?” 巢南非道:“姑娘,别太自作聪明,你不了解活人冢,如若他不具有别人难及的权势,你根本不可能活出活人冢。” 庄璇玑道:“哦!那么你不是那些组合中的首脑之一了。” 巢南非道:“不是,任何一个组合中,都不可能有两个以上的人具有同样的权力,姑娘虽然容包绝世,但却不能使活人冢的,全数为你倾心。” 庄璇玑道:“你就是不为美色所动的人物之一?” 巢南非笑一笑,道:“姑娘,不是已经证明了么?” 庄璇玑道:“巢南非,你一直在表明你对活人冢的忠诚,那也把我们之间,可能的和解完全摒弃了。” 巢南非道:“我只是说明了目下江湖上的情势,千百年来,从没有任何一个统治江湖的计画,有如此完美的境界,也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具有活人冢如此强大的实力,日下,对我们征服江湖计画构成唯一阻碍的人,就是你璇玑姑娘了。” 庄璇玑道:“所以,在你的计画之中,必须是要先把我除去了。” 巢南非道:“如若我们无法说服你,无法使你合作,那只有把你给毁灭了。” 庄璇玑冷笑一声,道:“巢南非,咱们打的一样算盘,今宵,我们如无法劝服阁下,使弃暗投明,那就只有先把阁下给毁在此地了。” 巢南非道:“南辕北辙,咱们是很难说的拢了。” 水长流哈哈一笑,道:“姑娘,他满怀骄傲,目空四海,除非使他受到一点挫折,只怕很难使他屈服了。” 巢南非道:“不错啊!我却在渴望着放手一战!” 南长命道:“老夫奉陪。” 庄璇玑道:“用不着三位老前辈出手,晚辈先来领教,如若晚辈不敌时,老前辈再出手不迟。” 巢南非道:“姑娘,咱们已交手一次,虽然未分出胜负,但已经领教了彼此的手段,在下很想见识一下中原武林三仙的手段。” 南长命冷哼一声,道:“大概你认为天竺武功,当真是举世无敌了,老夫倒是要来领教一下。” 庄璇玑道:“老前辈,多多小心啊!” 南长命一上步,突然一拳,迎胸击出。 看上去是平平凡凡的一拳,但巢南非感觉得到,这一拳力道有如排山倒海一般,拳势出手,一股强烈无比的潜力,已经先逼过来。 巢南非冷笑一声,竟然迎拳拍出一掌。 南长命心中暗道:好小子,你是活的不耐烦,暗中运气,又加了一成劲力。 这一拳之威,已到了裂碑石的境界。 巢南非竟然硬把一拳给接了下来。 拳掌相触,巢南非的双足,突然向下陷入了三寸多深。 武功中至高的成就,借力转力,把南长命一股强猛的力道,完全转到双足之下。 巢南非笑一笑,道:“这一拳很凶猛,只可惜,只是一股笨气力。” 说话的工夫,已然攻出了三掌、三脚。 武林三仙之名,果非虚传,南长命一拳无效,立刻由攻势改采守势,把劲力回集于丹田之中。 巢南非三拳三脚,虽然快如闪电,但却仍被他从容的应付过去。 只听巢南非冷笑一声,道:“好!中原武学,果然有精要之处。” 喝声中,展开了快如流星的攻势。 拳风、足影,有如闪烁在空际中的流电。 完全把南长命给包围起来。 南长命那一半光秃的脑袋上,已经见了汗水。 汗水由脸上流了下来。 只不过三十招吧,南长命,已经很显然的落了下风。 水长流、余长费,都看的呆住了。 四大凶煞也看的呆住了。 武林三仙,是何等的高明人物,但他竟然无法胜得强敌。而且,露出了败象。 水长流轻轻吁一口气,道:“老二,去接替老三下来。” 余长贵应了一声,举步行了过去。 巢南非冷笑一声,道:“来不及了。” 突然拍出一掌。 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掌,但南长命却无法闪开,迫的他挥掌一接。 蓬然轻响,双掌接实。 南长命的身躯,似乎是突然间被抽去了筋骨一样。 全身突然间萎缩了下去。 救人要紧,余长贵只好先抱起南长命,向后跃退。 水长流一横身,拦住了巢南非。 事实上,巢南非也没有追上来。 余长贵放下南长命时,南长命已经无法站稳,全身向地上倒去。 庄璇玑一上步,右手抓住了南长命的左腕脉穴,左手轻弹,一粒自色的丹丸,投入了南长命的口中,道:“快些吞下去。” 可悲的是,南长命已经没有了控制自己吞下去的能力。 庄璇玑轻轻叹息一声,道:“老前辈,能够说话么?” 南长命不能说话,只能摇摇头。 庄璇玑感觉得出来,他受到了很重的伤害,他不但失去功力,而且全身软瘫,已经无法再控制身上的系统。 余长贵轻轻一掌,拍在南长命的背

上,帮助他把药物吞了下去。 庄璇玑看不出他中的什么掌力,也无法帮助他恢复体能。 尽避她心中十分震骇,但却仍尽力保持着镇静,放下了南长命,缓步迎了上去,道: “水老前辈,请让开,这一阵晚辈出手。” 说的虽然客气,但语声之间,却十分坚定。 水长流只有让开。 璇玑堡中的事,自然该由庄璇玑作主。 庄璇玑迎向巢南非,道:“你的手段很恶毒。” 巢南非道:“姑娘可已瞧出,他是伤在一种什么武功之下么?” 璇璇玑道:“瞧不出来。” 巢南非道:“姑娘很坦白,因为,那不是中原武学。” 庄璇玑道:“瞧不出来,并不是表示我的心中害怕了,世上武功博杂,没有人能认得出来。” 巢南非道:“姑娘想不想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武功呢?” 庄璇玑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我不矫情,但也不会求你说出什么,爱说不说。” 巢南非道:“好!在下奉告姑娘,那是摧心掌,专伤人体关节,不论武功如何高强的人,只要被击中一掌,就立刻失去了抗拒之能。” 庄璇玑道:“哦!这个已经证明了。” 巢南非道:“姑娘自信,能够抗拒这样的掌力么?” 庄璇玑道:“至少,我不害怕,而且,伤害人的武功很多,阁下有摧心掌,我也有一两种出手必伤人的武功,大家不妨试试看了!” 巢南非一皱眉头,道:“璇玑姑娘,你如再不知难而退,那就别怪我要大开杀戒。” 庄璇玑道:“看阁下十分文雅,是个明辨是非的人,所以,我们没有心伤害你,但现在,只有放手一战了。” 巢南非冷笑一声,道:“姑娘逼迫在下,在下也只好放手施为了。” 庄璇玑道:“巢南非,你小心一些,我会杀了你……” 巢南非冷笑一声,道:“庄姑娘,你可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如不先说明白,也许,你还有三分机会,你这么一说明,只怕连一分机会也没有了。” 庄璇玑道:“试试看吧!巢南非。” 巢南非道:“在下正要试试。” 忽然扬手一指,点了过去。 一缕指风,带起了一股强烈的破空劲风,直射过去。 庄璇玑竟然没有闪避。 身子一闪,踏中宫,直攻而上。 右手一掌拍出,击中了巢南非的右肩。 巢南非呆了一呆,左手疾快的反击了一掌。 庄璇玑娇躯一缩,竟用左肩的一部份,接下一掌。 巢南非哈哈一笑,道:“你已中了摧心掌。” 庄璇玑忽然一抬右手,一掌拍在了巢南非前胸之上,人却突然向后退开。 巢南非一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道:“你不怕摧心掌?” 鲜血连绵喷出。 庄璇玑冷冷说道:“我说过,我要杀了你。” 巢南非道:“我不明白,摧心掌无坚不摧,你怎会不怕?” 庄璇玑道:“天竺武学,未必是天下第一等武功,还不足以在中原武林道上称霸。” 巢南非双手捧心,缓缓坐了下去,口中连声说道:“这不可能啊,不可能!” 喝声中倒了下去。 庄璇玑身子摇了两摇,似欲向地上倒去。 柳媚疾快的奔了过来,伸手扶住了庄璇玑,道:“姑娘,你……” 庄璇玑道:“我不要紧,还支撑得住……” 伸手由衣袋中,取出了一个玉瓶。 她的手微微发抖,已然无法打开瓶塞。 高空接过玉瓶,迅快的倒出了两粒白色的丹丸,道:“要服几粒?” 庄璇玑嫩红的脸色上,已然泛起了一片青白,道:“两粒够了。” 高空把两粒丹丸,投入了庄璇玑的口中。 庄璇玑吞下药丸,略一定神,道:“快!傍他两粒药丸服下。” 高空微微一愣,道:“给什么人?” 庄璇玑道:“巢南非。” 高空道:“姑娘还要救他么?” 庄璇玑道:“不能让他死,服下药丸后,点他双臂双腿上的穴道。” 高空依言施为。 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子的药物,但却有看很奇大的效用。 巢南非服用过药物之后,竟然立刻清醒过来。 他睁开了双目,挺身坐起,才发觉了双腿、双臂,穴道都已被人点中了。 但他脸上仍然是一片惊异之色,望着庄璇玑呆呆的说道:“你没有受伤?” 庄璇玑微微一笑,道:“就算我受了伤,也不是很严重,对么?因为我还好好的站在这里。” 巢南非道:“那怎么可能呢?摧心掌,摧心蚀骨,中掌的人,会立刻瘫痪,你怎么还能站在这里说话?” 庄璇玑道:“我说过,天竺武学,虽然奇幻凌厉,但它却未必真能伤人。” 巢南非突然叹息一声,道:“看来,姑娘是活人冢一个劲敌,那一次,在活人冢没有杀了你,留下了一大祸害,在下既然败了,任凭处置吧!” 庄璇玑冷冷说道:“你是执迷不悟了?” 巢南非道:“杀剐随便,在下绝不求饶。” 庄璇玑道:“巢南非,小妹想不明白,活人冢有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吸引了你,竟然会使你对他们如此的忠贞?” 巢南非道:“姑娘非我,怎知我心中的想法?” 庄璇玑道:“你是为名利所惑,还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巢南非冷冷说道:“面对着一个美丽的姑娘,我不愿出口伤人,但你不会问出什么,我也不会说什么,你不用多费心机和口舌了。” 马鹏道:“活人冢有不少折腾人的手段,在下绝不会输给他们,阁下如是想试试……” 巢南非怒声接道:“尽避施展!” 马鹏道:“你可是认为自己是铁打、铜浇的人?” 踏上一步,抓起了巢南非。 庄璇玑摇摇头,道:“马鹏,不可伤人。”

马鹏道:“姑娘,这个人像是中了邪。” 庄璇玑道:“不论他的想法是错,是对,但咱们要尊重他……” 马鹏接道:“姑娘,他是咱们的敌人,而且,杀伤了咱们的人。” 庄璇玑道:“所以,咱们也可以杀了他,但不能污辱他,他如是根本不明白是非的人,就认为他是个坏人,也不是他的本性。” 巢南非神情激动,全身在微微发抖。 庄璇玑这几句话,比杀了他的威胁,还要强大十倍。 马鹏道:“姑娘,是不是要杀了他呢?” 庄璇玑道:“是,你现在可以下手了。” “慢着!”巢南非突然间高声叫喊。 放下了扬起的右手,马鹏冷冷说道:“怎么?你怕了!” 巢南非望了马鹏一眼,缓缓说道:“我要死去之前,请教庄璇玑两件事。” 庄璇玑道:“好!小妹洗耳恭听。” 巢南非道:“第一,你为什么不怕摧心掌?” 庄璇玑道:“很难回答,既然有人练成了摧心掌力,就应该有一种抗拒摧心掌力的办法。” 巢南非道:“你真有这种武功?” 庄璇玑道:“那要问你自己了,你是否真的发出了摧心掌力,我现在完好无伤,这答案,除了你之外,又有何人能够回答。” 巢南非叹一口气,道:“不论你是否能避过摧心掌,但你还无法抗拒活人冢,你如想保有清白,只有一个办法,自绝一死。” 说完话一闭双目,接道:“你们可以下手了。” 马鹏右手一挥拍了下去。 这一掌打得很结实,一掌震断了巢南非的心脉。 庄璇玑却有意阻止,摇头不让马鹏下手。 但马鹏却没有回头望过一眼,而且,出手奇快,就算庄璇玑想喝止,也有些来不及了。 庄璇玑缓步行了过来,脸色一片肃然。 四大凶煞自追随庄璇玑以来,从没有见过她这样冷肃的脸色。 不用发问,马鹏已先行招认,道:“我诚心杀他。” 庄璇玑道:“哦!为什么?” 马鹏道:“他们伤了金蛟,而且,威慑银龙,留下他,有害无益。” 庄璇玑道:“我不喜欢杀人,对阵之间,性命相搏,失手杀人,那是没有办法,现在,我们可以不用杀他,至少,我们要找出一个杀他的理由。” 马鹏道:“树威,姑娘有太多的优点,使我等心生敬服,但在下经过了这些时期的观察之后,发觉姑娘也有一个很大的缺点。” 庄璇边道:“请马兄指教。” 马鹏道:“太仁慈,有恩无威,也很难立足江湖。” 庄璇玑点点头,道:“也许,这就是妇人之仁了。” 马鹏道:“鼠下不敢妄论,不过姑娘已说过要杀他,在下也算是奉命行事。” 庄璇玑沉吟了一阵,道:“我没有责备你杀他的意思,只是觉着,杀了他,不如留下他的用处大些。” 马鹏沉吟了一阵,道:“我说不出道理,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马鹏说的对,巢南非不可能被姑娘收用的。” 说话的是方真,一袭青衫,缓步行了过来。 庄璇玑道:“你认识他?” 方真道:“不错,也同时看出了咱们处境的危险。” 庄璇玑道:“哦!活人冢,准备全力侵犯了。” 方真道:“对!他们已经出动了属于自己的人,这件事,他们已决定不会罢手了。” 庄璇玑道:“那也好,今天,我们才真正的接触到了活人冢的力量,虽然很可怕,但总算是照过面了,此后,他们很可能会以真正的实力,和我们一决胜负了。” 方真道:“我们的胜算不大。” 庄璇玑道:“我知道,但已是马临悬崖,船到江心,我们已经无法逃避了。” 方真道:“唯一能补救的,只有智慧,我不敢说,我们一定可以胜过对方,至少,我们能多一些机会。” 庄璇玑道:“方真,如何计划,要劳动阁下了。” 方真道:“我会全力以赴,不过,要姑娘先答应一件事情。” 庄璇玑道:“哦!什么事?” 方真道:“把你指挥璇玑堡的权力交给我。” 庄璇玑道:“好。” 方真道:“别答应的太快,我要的是绝对的权力,连你包括在内,都要严格的遵守令谕,这是唯一可渡过这一次劫难的机会。” 庄璇玑道:“我可以答应你。” 方真回顾马鹏等四人一眼,道:“还有他们。” 庄璇玑道:“他们,也都会听命行事。” 方真道:“我是要他们由衷的听命行事。” 庄璇玑道:“好!你问问他们吧!” 方真笑一笑,道:“马鹏、银龙,你们的想法如何?” 马鹏道:“我们听庄姑娘的令谕行事,如若,庄姑娘把权力交给了你,我们会一切听命行事。” 方真道:“好!璇玑姑娘,现在可不可以把权力交给我?” 庄璇玑道:“现在,已经交给你了。” 方真道:“好!泵娘先接受在下一个令谕。” 庄璇玑微微一愣,道:“敬候示下。” 方真道:“敌势强大,不可力敌,请姑娘开放璇玑堡中的隐密,把人手全数撤到大厅中去。” 庄璇玑道:“好!一切都遵命行事。” 方真道:“陈总管何在?” 一直隐藏于西厢之内的陈振东,负责指挥西厢的弩箭手,应声行了出来,道:“属下在此。” 方真道:“面厢之内,还有多少人手?” 陈振东道:“十八名弩箭手,死去三个,伤四个,不过伤的不太重,还可放箭拒敌。” 方真道:“伤亡不重,东厢内还有几个人?” 陈振东道:“东厢之内,有郎四娘负责指挥,共有一十四人,没有伤亡一人。” 方真道:“好!把食水、粮食,全都迁入大厅地下密室中,够咱们这些人食用多久?”

陈振东道:“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但约略估算,大概总可以支撑半个月之久。” 方真道:“除了两厢的弩箭手外,还有多少可用之人?” 陈振东道:“还有内宅一部份人,在下就不清楚了。” 庄璇玑道:“内宅之中,除了我父母之外,还有我六个女婢,伤势将好的师兄,流星刀于佩,八个家将。” 方真道:“能不能把他们也集中放大厅之中?” 庄璇边道:“我要他们立刻搬迁。” 方真道:“家兄已恢复大部份体力,再加上在场的诸位,人力勉可够用了。” 庄璇玑道:“方兄,小妹在东、西两厢布置的弩箭手,可以相互的支援,而且,我已经精密的算计过,他们的隐蔽很好,弩箭伤敌,极具效果,让出东、西两厢,岂不是缩小了咱们防守的阵地?” 方真道:“我自有道理,陈总管,立刻行动,天亮之前,全部迁入大厅。” 庄璇玑看他不愿解释,也不便多问。 方真笑一笑,道:“鬼刀、妙手、暗箭、毒花,请登上屋面,监视四面的敌人,照估计,他们已不会在今夜再有攻势,但咱们不得不防,如有警兆,立刻传入厅中。” 马鹏等虽然心中不服,但却不敢争辩,只好登上屋面。 在严厉的令谕之下,所有的人,都开始行动。 不到天亮,都已办好。 方真一直坐镇在大厅中,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休息。 他连夜件唯一的一件事,就是稳住了南长命的伤势。 直到一切就绪,方真才下令,把二十名弩箭手,及庄璇玑、四大凶煞、陈振东、郎四娘、银龙、田玉、王雷等,全数召入了大厅中。 庄璇玑冷眼旁观,眼看他完全破坏了自己的防御计划,心中十分纳闷,几度想出手阻止,但想到他满腹经纶,绝世才华,定然别有安排,一直隐忍未发。 方真并没有分散内宅中人的防围,八家将、六女婢,都安排在防守密室。 二十九个弩箭手,除了十五人仍然随身携带看匣弩之外,选出十二个精壮的弩箭手,分配在大厅四个角落之处,一人登上屋面,两人守在大厅的角落之下。 方真开始介绍他设计出来的一种特殊暗器,那是一种纯铁打造特殊钢箭,用强力的弹簧,发射出去,不但威力强大,而且取位极准。 方真说明了施用之法。 庄璇玑明白了,四大凶煞也明白了,十二个铁铸的巨塑钢弩,用一种手摇的转把控制,每一个且型钢弩,都固在一定的地方,因为重量很大,无法用人力移动,四高八低,构成了一种交叉的箭网,进入了大厅的人,很难逃过这严密的箭网。 二十九个弩箭手,就位之后,方真才笑一笑,对庄璇玑道:“姑娘,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 庄璇玑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一部份,还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 方真道:“是我撤退两厢弩箭手的事?” 庄璇玑道:“对。” 方真道:“这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我们的人手太少,我们受不起损失,而且,这座大厅之中,也必需二十个以上的弩箭手,才能配合我十二个铁弩的钢箭,配合成一片浓密的箭网。” 庄璇玑道:“但撤退两厢,给敌人一个进入的机会。” 方真道:“这一点,我已有了预防,姑娘但请放心。” 庄璇玑道:“不能说出来了?” 方真道:“不是不能,而是不便。” 庄璇玑道:“哦!” 方真笑一笑,道:“姑娘,相信我,等这一次事情过去之后,我会详细的说明经过,如若有什么错失之处,在下愿受姑娘的责罚。” 庄璇玑道:“我已经把大权交给了你,如何还能责罚你。” 方真道:“过了这个劫难之后,不论胜败,我会把权力交还给你。” 庄璇玑道:“只要你措施得当,由你主持大局也是一样。” 方真哈哈一笑,道:“喧宾夺主,岂是在下愿为的。” 庄璇玑微微一笑,道:“方真,此时此情,不是我们争辩的时刻,你比我善于观机,而且,有一肚子令人莫测的学问,不论你是否愿意,我现在已经把管理璇玑堡的责任,交给了你。” 方真道:“当仁不让,我会尽我最大的力量,带你们渡过这个难关。” 庄璇玑道:“方真,我信任你,我相信,他们也都是一样的信任你,所以,你不用把这实贵的时间,浪费花口舌之上了。” 方真道:“好!如若我的推断不错,活人冢来的人,都是他们之中的高手,就算咱们艺有专长,但拚到最后,咱们也会是一个全军覆没,因此,咱们不能硬拚。” 庄璇玑道:“那些巨型铁弩,真的能够拒挡住活人冢的全班人马么?” 方真道:“不能,所以,还要诸位补助。” 目光转注到银龙和峨嵋双剑的身上,接道:“三位最重要的一个任务是诱敌。” 银龙道:“诱敌?” 方真道:“对!你们在适当的时机,适当的地方出现一下,以激对方。” 银龙四顾一眼,道:“就在这一座大厅之中么?” 方魔道:“对!因为这个地方不大,所以,我们才能控制全局……”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我已经设计了一些灯光,会在这座大厅中,造成很多幻觉,那会对一个人真实武功,有很多的影响,所以,诸位还必须要化费一番功夫,以熟悉这里的一切。” 马鹏道:“我们呢?是不是也有工作?” 方真道:“有!我这里有一张绘好的图,诸位仔细看看,我来解说。” 摊开了一张大图。 其实,这张图,就是这个大厅,骤然看上去,实在看不出什么? 但经方真手中彩笔一勾,一面解说,立刻吸引住了在场之人的全

部精神。 听完了方真的计画说明,每个人的心中,都忧喜参半。 这不但是一个精密的计画,而且,还要精密的配合。 凶险处,在它的变化控制上,不能有一步错失,快一点,慢一点,真可能赔上老命。 这就使得所有的人,都兢兢业业,很认真的练习。 事关生死,每个人,都不敢大意。 方真又下令封闭了门户,除了留一些通风的气孔外,很难有天光透入厅中。 大厅中立刻一片黑暗。 别说是在夜间了,就算是大白天,只要关上了铁门,大厅中,也会变的一片漆黑。 方真让群豪在黑暗中练习行动。 厅中之人,除了弩箭手外,都是武林中的高手,目力异于常人。 骤然间,也许不能适应,片刻之后,就可以适应如常了。 方真又下令,开启了灯光。 十几盏孔明灯,在方真的指令下,不停的忽隐忽现。 灯光闪烁,给人一种变化莫测的感觉。 这一阵演练,足足化了有两个时辰之久。 虽然,这不是搏杀拚命,但一个个,都累出了一身大汗。 庄璇玑也参与了演习,但她聪慧过人,化去的气力不多,还余下了不少观察的时间。 她虽然还不能了解了全盘的奥妙,但已感觉到这是一件江湖从未有过的设计。 铁弩、铁人,陪了真人的行动,灯光隐现,又增不少神秘、奇幻。 方真虽然没有参加练习,但他控制全局,精神集中,也耗去很多的精力,他身体本弱,几次演习下来,已经汗透重衣,下令休息之后,人已经快晕了过去。 庄璇玑扶着他,行入密室中休息。 方真躺在床上,闭目休息了一阵,睁开眼睛,见庄璇玑仍然坐在榻前,笑一笑,坐起身子,道:“你为什么还不去?” 庄璇玑道:“要我到那里去?” 方真道:“休息,你必须保持体能,一旦我不能主持时,由你接替。” 庄璇玑道:“你没有教过我,我怎么会帮你主持?” 方真道:“你没有看到么?我派你站的那个位置,那是天枢主位,很清楚的看到了我的举动,以你的聪明,我想,已经记得很熟悉了。” 庄璇玑道:“看来,你比我聪明多了。” 方真叹一口气,道:“璇玑,士为知己死,你是明白事理的人,所以,我可以坦坦白白的告诉你。” 庄璇玑道:“好像是很严重的事情?” 方真道:“是!我的身体本来就很虚弱,在活人冢闷了很久,身体就更坏了……” 庄璇玑接道:“现在,这里是璇玑堡,你已经离开了活人冢,而且,美女相伴,你应该觉得很愉快才是。” 方真打量庄璇玑一眼,道:“你实在很美,老实说,我也不想死,生死这一关,木来我早就看开了,现在,我好像有些不想死了。” 庄璇玑道:“你医术精湛,真要是不想死,一定有自救之法。” 方真道:“璇玑,只怕,我没有这个机会了。” 庄璇玑道:“为什么呢?” 方觉黯然叹息一声,道:“这些天来,我日以继夜的工作,已然消耗大部份的元气,有如油枯、灯干,实在没有力量再撑下去。” 庄璇玑道:“不!你不能死。” 方真笑一笑。道:“璇玑,你该了解这些道理的,我带着先天的缺陷而生,无为而活,我能为你作了这么多的事,你该已经很满足了!” 庄璇玑道:“我!我不让你死。” 方真道:“好吧!我试试看,不过,这是没有把握的事,我如一旦倒了下去,你要记着接替我的工作。” 庄璇玑道:“但我留下的天枢主位呢?” 方真道:“有我哥哥接替。” 庄璇玑道:“如若你现在不再为各种事务费心劳力,能不能活下去?” 方真道:“不能,不过,我也不会三五天内就死,我是个意志力很强的人,我能撑到最后一刻。” 庄璇玑黯然泪下,道:“都是为了我。” 方真笑一笑,道:“不是,我为表现一下自己的才华、智略。” 庄璇玑缓缓站起身子,道:“方真,好好的休息一下,有事情,我会来找你。” 方真点头一笑,闭上了双目。 庄璇玑也看出了方真的虚弱身体,已经到了油将尽、灯欲枯的情境。 一个人真折丧了所有的元气之后,纵然有灵丹妙药,也无法使他康复。 方真以极度虚弱的身躯,必须好好的调养时刻,很不幸的,却担当了最重要的工作。十余日不眠不休,耗尽了他所有元气,这时刻,还能撑下去,全凭他一股坚强意志和一个期盼的心愿。 这个心愿一旦实现了,他的意志力,也立刻会松懈下去,那时候,谁也无法救他了。 庄璇玑独自行入了大厅,坐上操纵机关的枢纽。 方真很了解自己的缺憾,所以。对自己的保护,十分严密。 一面纯铁作成的罩子,把自己围在那罩子中。 铁罩上开了很多细孔,可以看清四面的情形。 大厅中布置的交射灯光,可以照亮了每一处的角落。 她记忆强烈,按照方真操纵的手法,希望能先熟悉一下控制十二铁人的方法。 但她忽然间,觉着自己的心中好纷乱,乱的无所适从。 庄璇玑从没有过这样的困扰过。她惊讶自己何以会变成了如此一个没有用处的人。 她要找出原因,只好停下手来,静静的坐着去想。 但脑际中竟然是空空洞洞,宛如一张白纸,越想越不明白。 突然间,脑中出现了一个幻影。是方真,方真躺在那木榻上,默默的和死神抗挣。 像一道闪电似的,击触了庄璇玑的灵机。 她明白了,她心中要想的,竟然是方真。 不知何时,这个才华绝世,虚弱多病,又放荡不羁的少年,竟然闯

入了她的心中,站的是那么稳,植的是那么的深。 她竟然没有抗拒的余地。 她忽然飞身而起,奔回了密室。 她一向自觉是超于人上,灵台清明,她永不会能信,世界上,会有一个人,令她想念。 但她不相信的事,竟在不知不觉中实现了。 方真,竟然侵入了她的心灵。 密室中一切如常。 方真静静的躺着不动,很安祥,动也不动一下,几乎叫人无法确定它是否已经死亡。 庄璇玑想叫醒他,但还是勉强忍住。 强敌密布在四周,随时可能会攻入堡中,此刻时间,真是寸阴如金。 但方真难得有一次好睡,对一个身体虚弱,像方真这样的人,一次好好的睡眠,对他的帮助很大。 庄璇玑忍耐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方真终于醒了过来。 眼看到庄璇玑坐在了床边,也无抱咎之色,笑一笑,道:“我睡了很久的时间吧?” 庄璇玑道:“嗯!两个时辰吧。” 方真挺身坐了起来,道:“外面没有动静吧?” 庄璇玑道:“巢南非死了之后,他们就没有再派人来过。” 方真哈哈一笑,道:“不急,再有两个时辰,他们才会攻来,璇玑,去叫他们休息一个多时辰,再准备迎敌。” 庄璇玑道:“你好像很有把握?” 方真道:“不错,我有把握。” 庄璇玑道:“为什么?” 方真道:“这是一种推算,不论什么事,都有一种轨迹可寻……” 庄璇玑道:“方兄,任何事情都可以算,但战场上的变化,如何能算呢?所谓军情紧急,瞬息万变,他们会立刻来,也可能,就此退走,不再攻来,你猜他们会在两个时辰之后攻来,很难叫我心服。” 方真缓缓下床,道:“再有两个时辰之后,你就会得到证明了。” 庄璇玑道:“就算被你猜中了,也不会使我心服,何况,你猜中的机会不大。” 方真道:“庄姑娘,这不是猜,而是算,猜的事情,不可靠,但算的事情,却是十有八九会中。” 庄璇玑沉吟了一阵,这:“你还算到了什么?” 方真神情突然间变的十分严肃,缓缓说道:“你要我说真话么?” 庄璇玑道:“是啊!” 方真道:“那很好,你现在看看,现在璇玑堡中的人,那一个不该死?” 庄璇玑呆了一呆,道:“这是什么意思?” 方真道:“尽我们的能力帮助他,让他在最危机的时候,不过,璇玑,我只能救两个人,不能多,多了,那就会一个也救不活。” 庄璇玑道:“你怎么忽然对自己失去了信心,你的机关埋伏,巧妙安排,难道只是为了让璇玑堡中的人死亡?” 方真道:“非也,非也,我看巢南非之后,才知道这种结果,璇玑,相信我,我推算不会有错。” 庄璇玑心中明白,方真说的是实话,至少,他说的是由衷之言。 以她绝世的才慧,一时间,竟也想不明白。 方真道:“你在想什么?” 庄璇玑道:“想不通的事情很多,第一,你凭什么算出他们四个时辰之后,会攻来,第二,我选了一但不希望他死的人,你如何能把他送出去,为什么,只能送走两个?” 方真道:“第一个问题,太复杂,不是很快能够解说清楚的。至于第二个问题,我倒可以告诉你。” 庄璇玑道:“洗耳恭听。” 方真道:“一只天船,借今夜之风,可以把他们送到五十里外,活人冢虽然已封锁了璇玑堡四周,但他们却无法封锁四周五十里。” 庄璇玑道:“天船,什么叫天船?” 方真道:“船是在水上行走,但我造的一种船,可以在天上走,所以,我才叫它天船。” 庄璇边道:“方真,你带了天船来啦?” 方真道:“这艘天船,是我进入了璇玑堡后,才制造的。” 庄璇玑道:“那一定是一件极为精巧之物,能坐两个人,也应该相当的大,我怎么没有瞧到过呢?” 方真道:“说穿了,并不是一件稀奇之物,当年楚、汉相争,张良一曲箫音,吹起了江东八千子弟兵的乡愁……” 庄璇玑接道:“我明白了,是一只大风筝。” 方真道:“对!一只风筝,不过,经我改良很多,只可惜,还未能改造的很完美,唉! 如若再给三个月的时间,我相信,我可以把它改造的更为完美一些,只要风向不错,飞行数百里,也非难事。” 庄璇玑道:“如是今夜无风呢?” 方真道:“不会的,现在是有风的季节,璇玑堡三面空阔,一面临山,这地方,是一个风道。” 庄璇玑道:“方真,我们可以和他们抗拒多少时间?” 方真道:“最多三天,少则我们只有一日夜的机会。” 庄璇边道:“哦!那十二个铁人,也不能派上用场?” 方魔道:“能,不过,他们很快会找出了破解之法。” 庄璇边道:“方真,不会这么悲观吧!” 方魔道:“璇玑,他们再一次攻袭开始之后,就会再停下了,直到他们丧失了攻击我们的力量,或者是,我们全数被他们杀死了,才能停下。” 庄璇玑道:“方真,还有时间,能不能给我解说一下,也许,我能对你提出一些和你不同的意见。” 方真沉吟了一阵,道:“璇玑姑娘,你想知道什么?” 庄璇玑道:“我想知道,你算出的详细情形是什么?” 方真微微一笑,道:“我了解你的意思,你很不服气,你觉着我和你说的未必都对,而且,你也感觉到,这其中,有很多修正的地方,对么?” 庄璇玑道:“不错,我确有这种想法,所以,我希望能够澈底的了解。” 方真道:“好!我用最简明的话,说出来

吧!活人冢的头子,看上了你,所以,他们破例的把你引入活人冢去,要你看到了,他们强大的实力,原是希望你见到他炫耀的实力之后,芳心倾服,成就一段英雄美人的佳话,却未料到,你竟然不肯服输,才闹出了这一段纠纷。” 庄璇玑道:“哦!我如算美人,谁又是英雄。” 方真道:“英雄当然是活人冢的首脑人物。” 庄璇玑笑一笑,道:“这是说,英雄有意,美人无情了。” 方真道:“璇玑,这是个严重的时刻,我愿意尽我所有的力量帮助你,我们的机会不大,但他们也将遭受到很惨重的损失。” 庄璇玑道:“搏杀很惨酷,是实力的对决。但也是一种艺术,我是最爱把搏杀艺术化的人,有时间,一种巧妙的安排,可以使一场血雨腥风的搏杀,变成一片化雨春风。” 方真道:“你很特殊,我看得出来,你化解的方法,是一种修养,一种武功,老实说,那也不是出自正宗的武学,和天竺的武功一样,是一种邪门武功,源自『拈花微笑』佛,充满着祥和……” 庄璇玑接道:“小妹不敢苟同,既然充满着一种祥和之气,为什么又算邪门武功呢?” 方真道:“目的,这本来是一种善机,但如加上人的用心,那就有违本意了。” 庄璇玑沉吟了一阵,道:“对!方兄这么一说,我也明白了,任何一种技艺,都会因人的目的而异,使它的价值改变。” 方真道:“对!水能载舟,亦可覆舟。”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璇玑,现在,我们谈谈正经事,天竺武功,也不能和中原的正统武学相比,他们武功很特殊,而且,在他的学武过程中,有一种情绪上的狂热,一动上手,就会全力求胜,如若他们不能胜了敌人,就会一直拚下去,不死不休。” 庄璇玑道:“哦!” 方真道:“所以,你未必能使他们改变,拈花微笑,也未必会使他们放下兵刃。” 庄璇玑清澈的双目,凝注在方真的脸上,瞧了一阵,缓缓说道:“这是一种武功,也确实源出佛典『拈花微笑』,但却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学的武功……” 方真接道:“我知道,它必须是女人,而且要姿色艳丽的女人。” 庄璇玑道:“对!所以,这一门的武功,不是任何人都可练的,因此,这一门武功,很少人练,江湖上也不流行,几乎没有人知道这是一种武功,都认为,这是一个美女,在卖弄她天赋的本钱。” 方真道:“事实上,一个美丽绝伦的少女,天赋的动人本钱,已很动人,再加上一些内在的修为,把它化成一种动人的情态,流现于温柔平和之中,自然会有一种息人怒火,动人心弦的力量。” 庄璇玑道:“很可惜的是,我没有把这门功夫,练到了更上层楼的境界,家师当年能一笑倾群豪,使包围她的天下英雄,全都放下了兵刃。” 方真道:“你师傅可是来自南海。” 庄璇玑点点头,道:“是!” 方真道:“数十年前,中原武林道上,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南海神叟和他的女儿,到了中原,闹的天翻地覆,听说,把一位杰出的武林年轻高手,活埋在一座古墓之中。” 庄璇玑道:“你知道那个人的名字么?” 方真道:“璇玑,你想考考我?” 庄璇玑道:“不是考你,你精通经史,博览群书,旁通奇文、医理,可算是一个极少见到的才人,但你未必精通武林中的事情。” 方真道:“如若我没有记错,那个人应该叫徐元平。” 庄璇玑道:“不错,是叫徐元平,你真的知道,难道这件事,也有史书记载不成。” 方真道:“没有记载,不过,我听人说过他,只可惜,这个人活的时间太短了一些。” 庄璇玑微微一笑,道:“方兄,你说,如若我们有外援,我们能不能够脱险呢?” 方真道:“这要看什么样子的外援了?就我活人冢听到的、看到的,想不出目下江湖上,会有什么人能够帮助咱们。” 庄璇玑道:“方真,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对我们这一战没有信心,你告诉我,还没有很大关系,但如这些事情,要是被他们知道了,那就会有很大的影响。” 方真道:“我也不会告诉他们。” 庄璇玑忽然微微一笑,笑的如花盛放。 方真呆了一呆,道:“你笑什么?” 庄璇玑道:“我相信,你还有办法。” 方真长长吁一口气,道:“『拈花微笑』功,确有很神奇的感人之力。” 庄璇玑道:“方真,为什么你不肯全力施为呢?” 方真道:“我,我……” 庄璇玑接道:“你……你为了什么?” 方真道:“璇玑,你一定要知道么?” 庄璇玑道:“对!” 方真道:“因为,我自知我的体能,无法再支持下去,虽然我胸有所学,可惜已没有机会施展了。” 庄璇玑沉吟了一阵,道:“你真的,已经没有办法救自己了?” 方真道:“过去能,但现在,不能了。” 庄璇玑道:“药医不死病,你的痛既非必死,为什么不能施医。” 方真道:“因为,我耗消仅有的生机。” 庄璇玑道:“为了打造那十二铁人?” 方真道:“也为了排出这一座奇阵。” 庄璇玑道:“方真,我们这一群人,战死璇玑堡,对江湖道上,有多少帮助?” 方真道:“会使活人冢真正损失一半的实力。” 庄璇玑道:“以后呢?什么人,会对付他们另一半人?” 方真道:“就我所知,江湖上已经没有这股力量了……” 语声一顿,接道:“所以,我要用风筝送两个人出去,一个是你,

另一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