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悦笑容不减地对他们说:“别啊,猪狗做错了什么要被你们牵连进来?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自己承担自己的责任、不攀咬无辜者?”
裴悦这次任务扮演的是一个感受不到悲伤、无论遇到什么都只会笑的……病人。委托人是死在了精神病院里,其愿望是不被关起来、能自由地活着。
委托人:“我保证我的病没有攻击性。我只是不方便出席需要悲伤、愤怒的场合,只要避开了那些,我就不会伤到他人。我不是危险分子。”
明明说着应该愤怒或伤感的话,但他的笑容却让话语显得像是含着威胁或讽刺。
在这个任务中,裴悦正大光明地将注意力大幅度放在努力感知小随空间内的动静上,而只以看故事的态度去对待任务世界中的人,他看那些人像是在看NPC、纸片人、工具、一段文字,他也明确地向那些人表达了他的这种心态。
07327-管理模式决定体量上限
裴悦在任务世界中说出委托人的想法:“是的,我有病。但如果我并不将我的病化为实际伤害行动,如果我的日常行为与普通人并无区别,又有哪条法律能定我的罪呢?我积极看心理医生,不打折扣地配合治疗,即使内心感到与这个世界有隔阂,但我遵纪守法。你们可不能用无证的、只会玩电击的野医生来伤害我,那才是违法行为。”
嗯……裴悦扮演的几个委托人都有很明显的挑战世界的狂傲,过于蔑视已有规则了。虽然说这有利于变革,但也容易激进和看不起遵守规则的人。也许他应该试试扮演在现有规则中获利的小人物。
裴悦:“等我有选择任务权的时候,我会选这类试试的。我现在觉得,我的脑中似乎住着一个家庭,这个家庭时时刻刻作为我的后盾,让我拥有无限勇气。”
裴空语气微妙:“对,你是裴家的一员嘛。这个家族人数不多,但成员里有精英。如果把家族成员的后援团也算上,那么人数也可以算很多,世界量级的多,数以亿计。心安不?”
其实数量过大了之后,‘家’的概念就显得不那么温暖了,而会变得更规整、更器械化,有更系统的管理模式。所以云霞宗能运行‘家’的体系,昆仑就不适合;也所以,即使云霞宗出了大乘期,也几乎不可能与昆仑比拼体量。
云霞宗的规矩松散度决定了云霞宗的体量上限。
当然,云霞宗的规矩并不算薄弱,尤其在底线规矩方面,有时候甚至被外人评价为了苛刻,但部分距离底线略远的规矩,执行时就有些太凭个人喜好了,这有利于保持一些温情感,但支撑不起过于庞大的结构。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说,当代修真界的环境基本也不可能养出过于庞大的结构了,连昆仑的体量都在不断下滑。云霞宗以现有结构来养三五个大乘期理论上没有问题,而‘拥有三五个大乘期’其实就是往生门和赤乌宗的规模。
等云霞宗有了三五个大乘期后、如果看到了更进一步的发展趋势,那才是考虑大改门派结构的时候。现在忧心那个太跳跃了,我们根本就还没有满足考虑那么深刻问题的前置条件——三流门派不可能预想到一流门派面对的困难,更谈不上解决。
裴悦:“总觉得你们生活的世界与我工作的世界差别有点大,导致我们两方的关注重点也距离很远,然后试图两边都关心的我就有点精分了。”
第1811章
07328-不坦率
裴简卓建议裴悦:“你最好优先保证工作质量,那是你现阶段立足的根基。至于我们这边,当时机成熟之时,你自然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我们的世界中。这是一个可以让你脱离过客身份、长长久久生活下去的地方。当然前提是,你愿意视这里为家。”
裴简卓:“不是勉勉强强地将就待在这里,而是不管再去了什么地方,都会思念这里、想要回到这里,并竭尽自己所能地实际回到这里。”
裴悦:“我有可能对你们的世界建立那样的认同度吗?”
裴简卓:“不确定。如果我们这里有能戳中你心的点,大概就能;如果我们这个世界与你经历的任务世界一样,对你来说都只意味着一个明确的、必然能解决的目标,那可能我们世界便也不够格成为你的根。”
裴悦:“智慧生物是不是都应该有一个根?”
我觉得都应该有。那个根寄托着自己的感情,也寄托着自己的利益。失去后在物质上也许依然能活下去,但在精神上,可能还不如死了……啊,这也可以作为‘活’的一种定义。
有根的、有愿意牺牲其他一切去维护的,便是活物。
裴空:“懂得‘维护’,起码也是能思考、能做判断了,这其实还是基于思想、灵智的定义。”
不过在这个定义中,就可以把邪魔开除了。邪魔什么都不会去维护,哪怕是面对他们渴求的利益,他们也会在遭遇挫折时轻易舍弃这个利益、去换另一个利益继续渴求。他们没有绝对不能舍弃的根。
我对老爹说:“我觉得自己又进步了。”
老爹的回答是:消失。
唉,老爹这个人就是不坦率。我有危险的时候他寸步不离地守着,我想分享喜悦的时候他却躲了。这么害羞做什么?
裴空:“你现实点行吗?那明明是嫌弃。”
我坚信我亲爹是个闷骚。
我进入沙专,把自己的权限开到最大,对大家打招呼:“好久没与大家大量交流了,大家想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