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走后,殷玄夜坐在桌边,看着桌上的琴,抬手搭在弦上,食指轻勾,一声有力的琴音泄出。
“怎么还没来……”他喃喃道,明明温以瑾比他还先离开的。
难道是在别处?
正想着,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以为是禄喜,没有回头,低声说:“退远些待着。”
“真要臣退远些?”他身后的人问。
殷玄夜一顿,手下的琴发出一声沉闷的琴音,他转过头,见温以瑾亦是一袭月白长袍站在他身后,嗓音温和低沉,“陛下,臣想离你近些。”
他走过去,坐在了他身旁。
殷玄夜:“……”
他轻咳一声,揭过话题,“怎的才来?”
“见陛下同旁人幽会,不敢叨扰。”
殷玄夜一听这话,就知晓了他刚才在附近,“孤同旁人幽会,你吃醋了不成?”
温以瑾坦然道:“有一点。”
殷玄夜:“……”
“你可知,今日镇国公和臣说,让臣催催陛下选秀。”温以瑾说,“算算年纪,先帝在你这个时候,都已经立后了。”
也就是当今的太后。
随着他的话,殷玄夜面色愈发紧绷,透露了几分不愉,“所以你也是来催孤选秀?”
“不是。”温以瑾说,“臣想听听陛下真正的想法。”
“孤想听你说。”
温以瑾:“……”
殷玄夜:“你想孤纳妃立后?”
温以瑾事事以国为重,会有这种想法,也不稀奇,况且两人关系,本就见不得光,若是他纳了妃,留了后,朝中大臣也不会再在此事上做什么文章。
这样……的确能规避不少麻烦。
可他一想到同旁人做和温以瑾做的那种事,便觉一阵排斥,从前在军营时,都是一群大男人,人人都将就,好些时候,沐浴都是在河边擦拭,他们凑一块,也会讲些荤段子。
那时殷玄夜坐在树下,听到过一二。
比如女子的腰如何如何细,女子的手如何如何软乎,可他从未有过心猿意马之感,从没有过,对温以瑾有的冲动。
他也不想有第三人,介入他们之间。
温以瑾:“陛下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何为真话?何为假话?”殷玄夜问他。
温以瑾:“真话便是不想。”
殷玄夜气息稍顿,不曾想他答的这么果决,抬眸看见了他那双温润而又清透的眸子,瞳孔里有他的剪影。
“至于假话。”温以瑾说,“便是随陛下的意,陛下若想,臣……臣”
他顿了两下。
“你当如何?”殷玄夜像是发现了有趣的事。
温以瑾轻笑一声,说:“竭尽所能,满足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