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向大公子。而大公子一下子呆住了,显然,他不明白怎会听到这样一句话,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飞云看着大公子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不忍,但还是上前两步,说出想好的话:“大公子,你叫我进府的,还说不会出问题,你会照应我。可一出事情,你便说将我送官,怎可如此过河拆桥?”他说得语气闪烁,反而让人更加相信。
大公子完全惊呆了,突然像发狂了,又哭又笑:“到底是谁叫你这么做的?药是不是你换的?你得了什么好处?我也给你银子,你都说出来。我辛苦这么多年,怎么会呢?爹,爹,你相信他,却不相信我。”看他癫狂的样子,已经憋了很久,终于是忍不住了,将多年的苦楚一并倒出来。
怕他说出什么出格的话,张老爷大喝一声:“住嘴!你这像什么样子!哭哭闹闹,成何体统!”大公子不说话了,却依然哭,突然冲向飞云,喊着:“都是你,你为何这样做?”
飞云看他冲过来,不闪不避,反而迎上去。陆平毕竟经验老到,看出不对劲,喊一声“小心”,已经来不及。飞云一挡一拧,轻易制住了他,用鹰爪锁住喉咙。
一路上,飞云一直想着怎么脱身。但周遭那么多人盯着,稍有异动就会被发现。一个陆平就比自己强,两个和自己差不多的护院,十多个持棍棒的家丁,毫无可乘之机。直到方才,大家都看着大公子,对他才放松一点。
飞云觉得靠自己是难以脱逃,唯一的办法就是挟持一人,令对方投鼠忌器,才有机会。挟持家丁货管家肯定不管用,只有两位公子和老爷,才会令其他人忌惮。可他们始终离自己远远的,急中生智,激怒大公子,才有了这一幕。
即使无法擒住,只要一口咬定与大公子合谋,张府势必不会轻易将其送官。毕竟张老爷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将亲生儿子推入火坑。飞云多年与王知县来往,对于判刑也有点数。看这数目,起码有上千两,杖责充军是肯定的。
场面的变化,让大家都反应不过来。张老爷刚刚还以为两个人是一伙的,没想到飞云马上就对大儿子下手,紧张地说:“曹云飞,有话好好说,你先把人放开。”
二公子也是很紧张:“云飞,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走吗?就算出了张府,你也出不了安江县,快束手就擒吧。”
飞云觉得所有事情都是二公子安排的,是以看都没看他,盯着张老爷,说:“老爷,我来张府,只是要做个护院,从来安分做事,一刻不敢松懈,更不敢有僭越。不过,我现在说什么都没人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