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实不成体统,若被外人撞见,纵是两相清白,也必使人误会,现在请移芳驾回去如何?”
黑蝴蝶欧琼妮听仲玉这么一说,芳心暗转,忖道:“只要你怕人言可畏就成,有这弱点被我抓着,我你如何不低头在姑娘的石榴裙下……”
于是,成竹在胸,冷然接道:“不问清红皂白,打了人就想算了,怕没有那么容易!”
她这反口一咬,把仲玉听得一楞,这女人真是赖定了。不请她出去,孤男寡女怎么办?于是,不得不好言相劝,乃道:“荷承姑娘难受,我文仲玉只能永铭心腑,适才因一时气愤,冒犯玉颊,如今正内万分,尚希方怀宽容,但愿姑娘以名节为重,请即离此。”
这一番软语坦陈,黑蝴蝶好生受用,同时见仲玉已平息了气愤,酒晕笼面,其实她原也是重情感的女子,不过性情却非常固执倔强而且有点怪异,遇事不管是非,总认为自己是对的,尤其男女情事,她常站在主动方面。
以故,西南江湖道上,提起黑蝴蝶没有人不知道,由于此,她才艳名扬天下,劣迹遍武林,正道人土痛恨她,羞辱她,甚至欺凌她,而邪道朋友,却想是亲近她玩弄她,尤想占有她,由之,目前处境已是没处安身。
因为,她虽然行为近乎风流,只要见到俊美男子,就想与之搭讪接近,表现得异常淫荡,但是,她只是一种意识作用,情欲上需要男性,精神上需要男性,在她的反常性心理上的感觉,只要是她认为满意的男人,搭讪几句,或作一次热情搂抱,便感到满足了。
但经过某一个男子搂拥之后,再不与那男子,作第二次情幽交流,既是重相见,也只同路人一般,最可贵的是,她在情欲中翻滚,从没有过男女间某种行为,所以如今仍是白璧一块。
这一次她遇见了仲玉,起初只是想亲近亲近,但后来越看越爱,越爱越痴,越痴便越死心眼,而至心猿意马,春情难耐的地步,黑蝴蝶欧琼妮,被仲玉一番婉言相劝,更动了真情,而且她的态度,也变得温和多了,于是,柔声道:“你既是这么说,我当然不可厚颜留止……江湖上虽传扬我是蒲柳残花的女人,但我还是纯洁的,而且也知道羞耻……现在可否让我表明一下心迹,我就离去……”
仲玉见她有离去之意,过下放心不少,既然有什么心迹要表明,只要她能出这书房,且让她说说也好离去,以免时间一久,被人知道,当即答道:“姑娘有何言语,快快说来,我能记着的,至当永远不忘……”
黑蝴蝶欧琼妮,幽幽一叹,用手掠一下发丝,朝仲玉深情一瞥,喃喃道:“我欧琼妮生不逢时,红颜薄命,先父早亡便随母流露江湖,由于人心险恶,良莠相近,才迫使我母女,以浪声姿色求取安生立命,而养成行为放荡的品性,至令武林两道欺凌诱迫,这是我们弱女子,难见容干礼规的苦衷……”
说着,眼睫毫无力一合,挤出两包泪珠又道:“在西南江湖上,我所遇见的男子,的确不少,但对我的情感和心灵,却毫无填补,谁知白天第一眼看到你,便使我……入了迷动了心,真情激荡,难已抑制……说起来的确太也羞人,但这却是私心由衷之言……只要你……”
“你要我怎么样?”仲玉深恐惹火烧身,急插道。
欧琼妮粉面一红,接道:“只要你不认为我一是一个淫荡的女子舍出一点纯真感情,对我如同你的亲人一样,从今后我做一个正经的女人,以涤除往日恶非……”
仲玉听言,心下宽慰不少,她的目的也只是如此而已,既然能使一个欲海浮沉的女人,回归本性,就善去劣子,给予一点精神滋慰,有何不可,当即答道:“欧姑娘既然有心向善,这是值得可喜可贺主事,日后如能相逢,我至当热情相待,同时如有困难之处,只要我能帮忙,文仲玉绝对尽力以赴……”
这千篇坦诚之言,顿使素以情欲放荡的欧琼妮,芳心好生甜慰,因而敛除了妖媚狐状的习性,恢复了女儿娇羞之态,于是,凄然一笑,道:“如今江湖两道正逼得我无处安身,但我不怕他们,你有这一份心意,我也就满足了,可是……现在我要求你……”
仲玉霍然一惊,不知她欲要什么,急道:“你要求我怎样?……”
欧琼妮秀目一瞟仲玉,霞飞双颊,呐呐道:“你可不可以……亲我一下……”
仲玉一听,顿时哑言难答,冷了半节,俊面自在发烧,这女人说要改过向善的,怎么又说出这种无耻的话来,也真奇怪,世上竟有如此变化无常的女人。因之,愤怒与厌恶,又在他内心燃烧起来,凌睁凤目,怔望着欧琼妮。
其实黑蝴蝶欧琼妮,适才的要求,确是她衷心的愿望与渴求,原也是一个流落江湖,心浪声姿色笼络一切,希求安生立命的女人,没有真情发泄的寄托,也没有一丝慰藉,填补内心的空虚。
她虽然主动搭讪一般英俊的男子,被动拒绝不入眼的异性,但是,在情感上则是影射的发泄,也可说,是种玩弄性质,根本毫无甜蜜的余味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