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部分

绝命旗香罗扇 曹若冰 2959 字 3个月前

本屯八大长老之一,岂可说出本屯机密背叛屯:主晚行不义,你们休得多想……”

“哈……哈……”慎芳银铃般地长笑一声,说道:“老贼物,你不说也罢,少不得要把这‘血雨寒屯’,杀个名符其实的血雨纷飞,我便先从你下手……”

说此,臻首微侧,向六洞主笑道:“众位姐姐,看我使他跳个猴子抓天舞给你们解解闷儿。”

言毕,回身似燕,白影飘飞之中,同时罗袖轻挥,玉指徐弹,立由指尖发出,数十道劲风,夹着嘶嘶之声,捷向范昆山周身卅大穴射去,姿态之美妙,动作之快速,手法之灵奇,使众姑娘叹为观止,仲玉也是由衷钦佩。

她这手飞身弹穴,制穴错乱的脊锥神经的绝技,乃为傲霜玉姬,当年残酷游戏人间的异技之一,其认穴要准,手法尤需不轻不重,轻则失效,重则殒命,堪称独步武林的奇技。

叫怜范昆山当此之时,毫无闪避能力,只有认命,任其摆怖,白影绕身一周之后,随闻范昆山几声吻咳,接着转变为嘿嘿哑笑,又复呵呵哈哈大笑,而双手也随着笑声,不规则的挥舞起来,两腿则一屈一伸的蛙跳不停。

顿时,就像作了魔似的,在前瞻亭的中堂里,两手如鸡爪般的乱挥乱舞,双脚则机械似的满堂蛙跳,而且笑声不绝,由大转小,再由小转大,女口同疯狂一般。

而其形状真是惨而怜,只见他须发竖立,双目涨的血红,几平要瞽暴出来,脸色惨白,青筋贲张,张着大嘴笑不绝声,满身大汗,涕泪交流,雪白的胡子上,沾满了眼泪,鼻涕和汗水。

最奇怪的是在他满堂蛙跳之时,碰着桌椅板凳也不知避让,只顺着蛙跳的方向乱撞乱碰,竟把全堂桌椅撞得东倒西歪凌乱不堪,而这老家伙的双腿,也已伤痕斑斑,皮破血流,雨花石彻成的地面也染遍了许多血迹。

这种神皮肉的摧残,竟折磨得这位血雨寒屯中,八大长老之一的武林高于,失去了人的新生和本能也许是他半生作恶应得的报酬。

众姑娘和仲玉,几曾见过这种人为的惨然笑剧,待见范昆山满睑涕泪,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和那上肢像急疯了的猴子,下肢像苦命的癞蟆所凑合成的形态,一个个早巳笑得花枝招展,娇喘呼呼……

此时,言姣蓉这丫头,到底是宅心仁倒,俏立一旁,她笑是笑,因为范昆山那种样子,谁也没法忍得住不笑……,她却是皱着眉头在笑,心眼里对慎芳如此折磨一个老人,大为不满,因之,她心中开始对慎芳初交的友情,慢慢转向于冷淡,暗道:“一个女孩家,如何对人如此残忍,难道与生俱来的慈怀,被岁月驱除了?真是干天隐怒,小失人和……莫非花容月貌和蛇歇心肠,果能并体而俱的么?那么我……”

倏闻玉灵洞洞主宫紫鹃,笑叫道:“蓉姑娘,看到这种活把戏,你怎会不发笑?却恁自发呆作甚……”

言姣蓉淡淡一笑,答道:“这有什么好笑?以别人的痛苦,作为无谓的取笑,原已损伤女孩儿的德行,那还笑得出!岂不是甘昧慈怀……”

她这直语直言的一说,宫紫鹃倒不以为怎么,只当她年幼纯厚,含笑颔首不语,但可把站在旁侧的慎芳,却听得老大不舒服,以为姣蓉假慈悲,惺惺作态,为着争风的酸气,故意冷言示教。

因之猛地侧首,花容含愠,狠盯了姣蓉几眼,而姣蓉这时也正向她望去,美眸交射,酸溜溜的醋火横飞。

姣蓉到底年小胆怯,而且天性驯良,一见慎芳脸色骤变,目射怒意冲着她与仲玉的师门关系,待接触慎芳冷芒的眼神,赶紧低下头去,默不作声。

而慎芳这才心慰胜利的气派,掠过头去,面含冷笑,瞧着正活罪欲死的范昆山。

这时众姑娘已停止娇笑,因为此刻的范昆山,所表露的形态,已不如先前滑稽,相反地转变了恐怖慑人的模样一眼鼻正沐沐流血,但仍张着嘴,嘶哑地惨笑着两条已无完肤,尽是点点伤口。

言姣蓉见范昆山,被弄成个样子,顿生恻隐,轻轻移到仲玉身旁,朝慎芳悄悄瞥了一眼,拉着仲玉的衣袖,柔声道:“玉哥哥,范老头这样儿,真是大惨了,偌大年纪的人,何必让他深受折磨,你要芳妹妹,不管死活处置他算了……她……正在生我的气,我不敢跟她说……”

仲玉闻言,脸含微笑,伸手握着她的柔荑,温言道:“蓉妹,这是你的善意?范老儿不告诉我们此地的途径,让他吃吃苦头也好……”

姣蓉闻言仰起头来,只望着仲玉,眼圈儿一红眸蕴泪珠,芝心泛志被拒绝的凄怆,说道:“想不到你也是一个铁石心肠,毫无恻隐的人……这是我的善意?但我知道几种善意,在你们也中是错误的,也是多余的……可是眼前的现象,我真是不启目……”仲玉见姣蓉,娇憨毕露,泪披粉面,说出如此至性的话来,已为之感动,况且对她姣蓉原已产生手足表,挚爱到极点,适才只不过逗地玩似的,略拂芳意,便使得她伤心起来,由之更是深爱一层。

在伦情上来说一个长兄对自己的妹妹,往往是言声意从,虽因婚嫁之后情分两别,但有时

仍具有潜在的动力,仲玉与姣蓉,不是同胞兄妹,只是乃母师门关系而已,可是在仲玉心中,早巳把姣蓉,当作同胞看待,既是绣纹和慎芳也远不及姣蓉在仲玉心目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