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搞错,那你又是做什么不喝?”
“我嘛,当然是打算待会儿开车。”傅金池笑起来,“所以子书,你可以随意了。”
严子书一愣:“这不合适,还是我来开车吧。”
傅金池手里晃着一杯橙汁:“在我这里,就得偷懒时且偷懒吧。展鹏,你灌他。”
曾展鹏毅然往严子书手里塞了一杯苹果马提尼,和他一碰。
见此,严子书便不再推,饮了一口。
傅金池忙说:“不要喝太猛,里面还是有伏特加的。”
严子书轻轻笑了笑:“放心,我酒量应该还可以。”
傅金池道:“失敬,那是真人不露相了。”
一个晚上,严子书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几杯。
他想果然还是不能说多余的话,就因为多嘴说自己酒量尚可,曾展鹏一连给他点了好几次“长岛冰茶”,不怀好意得很。
名字叫茶,实际是掺着伏特加、龙舌兰、朗姆酒和琴酒的鸡尾酒,里面除了triple sec,其余全是烈酒,酒味儿都掩盖在酸甜的味道底下,让人不小心就当饮料喝多。
出门时被夜风一吹,到底脚步有点绵软了。
灌酒那位一心想看严子书醉酒的风情,自己却也没怎么少喝。
傅金池把东倒西歪的曾展鹏扶到车里。
严子书还想搭把手,他很有风度地让开了:“算了,你自己走路都不稳,我来吧。”
把曾展鹏送到酒店,上楼,敲开套房,交到他家人手里,傅金池才重新回来。
严子书正靠在副驾驶座上,恍惚地露出些醉态。由于长期缺乏休息,还夹着些许憔悴。
他疲惫地摘下眼镜,失去镜框遮挡,左眼眼角有一颗黑色泪痣。平添几分妖娆。
傅金池系上安全带:“好了,轮到送你了,你住哪?”
严子书沉思了一会儿,没有回答。
“真的醉了?”
“不,没。”
只是向别人报出家庭地址,会让人的安全感本能地失重。
严子书在对抗这种失重。
他延迟的思维这才想起来,还有打车这种选项,不过现在再提是迟了。
严子书把地址告诉傅金池,然后笑了:“倒难得有一次,不是我送别人。”
他心里告诫自己言多必失,酒精却跃跃欲试地激活他的语言神经,多说一句,再说一句。
难怪人说酒后吐真言。
“嗯,我也觉得,你就像那种什么呢,奉献型人格。”路上傅金池这样说,“只肯付出,不愿接受,不然就觉得不自在,是这样吗?其实有件事我也蛮好奇的,你平时真的不会累?”
严子书掐了自己一把,战胜了有些汹涌的表达欲,再次沉默。
怎么会有不会累的人。
他不回话,傅金池就继续唱独角戏:“我知道,有些人是比较自律。但人的‘本我’,不就是玩乐和休息吗?再怎么自律的人,也只是由于他们的‘超我’过于强大,把本能压抑住了。子书,白天我说你像铁打的,也不全是开玩笑,你这人简直像没有本能。”
“傅先生大晚上和我讨论哲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