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忠强深吸口气,看见是白翰的电话,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额头上青筋都爆了起来。
他按了下去接起,一通脾气还没来得及发出来,白翰就打断了他。
白翰:“你好,你应该在家对吗?”
白忠强冷笑一声,狠狠地踢了一脚茶几:“白翰,你真有种,我是谁?连父亲也不叫了,谁给你的胆子。”
他拔高了声音:“你就是仗着我最近几年脾气好了?要是当年的我,你用这个语气对我说话,我牙都给你抽掉。”
白翰:“好了,先暂时不要发脾气,待会儿要说的也不是什么小事。如果你在家的话,能不能现在来我的公司一下?我记得你似乎有喝酒的习惯,如果你不方便开车的话,我现在叫我的司机过来。”
这个语气在白翰看来没什么不妥,但基本戳爆了白忠强的逆鳞。白忠强是教科书般的大男子主义,格外讲究父子之间的尊卑差异。
在之前,即使是打电话,白忠强不先开口,白翰就不能说话。更不用说,这种带点命令意味的语句。
白翰最近基本是在接二连三地挑战白忠强的底线,白忠强气得几乎捏碎手机:“不用麻烦你,老子现在开车过来,白翰你给老子等着”
白翰:“好的,到时候见。”
他挂了电话,觉得白忠强过分凶了,自己控不了他这个情绪,到时候一吼估计整个公司都会被吓到。
见面的地方还是设在顶层他自己的办公室好了,离得远,而且隔音效果最好。
白忠强一路把车开的飞快,几乎是和杜银同一时间到的。杜银在公司门口心急如焚地踏了几下,就看见白忠强歪歪扭扭地把车停在了大门口,一身酒气地出来了。
杜银根本不敢想白忠强知道事实后的反应,也根本没什么对策,见到白忠强,第一反应就是倒吸了口冷气,脸色瞬间变的惨白。
白忠强看杜银杵在门口,更是气的脸红脖子粗:“你站在这儿干什么?他白翰是说了什么让你怕成这样?”
他粗暴地捉住杜银的胳膊,整个人挺得笔直,一边往里走一边大声喝道:“如果没有我们,他白翰这个畜生甚至连有都不会有,怎么,他真的觉得他开了个公司就了不起了?”
门口的人都看向他们。
杜银被捏的很痛,惊恐地喘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了一直在一楼等着他们的白翰,吓的几乎背过气去。
白翰估计是等的无聊了,还吃起了棒棒糖。他今天随手抓的是一套银色西装,腰身被收的很细,两条腿笔直。
稍微一偏头,耳朵上那枚看上去便价值不菲的黑钻就翻出几星幽光,配上张过分优越的脸,是副非常招桃花的模样。
白忠强只觉得生厌,见到白翰的第一句就是:“畜生。”
陆阳赫之前不放心,把一楼的人都撤得差不多了,也开放了副门,一楼除了打过招呼的保安和保镖,基本上也就没什么外人。
他这么一句话,倒也没被很多人听到。
白翰没应,只歪头笑了下:“走吧,去顶层。”
白忠强只觉得自己忍得离完全爆发,也是差不了多少了。
他脸红脖子粗地跟在白翰后面,把雪白的地砖都踏的作响,看着在发抖的杜银,火气泄了个小口,大骂道:“你到底在怕什么?不忠不孝的是他白翰这个畜生。”
杜银没答话,看着白翰的背影,只越看越恨,越看越气。
她当年交换沈汀和白翰果然是对的,他白翰根本就是骨子里的冷漠,凭什么一生来就有那么多好东西?
电梯终于到了顶层,白翰带着他们去了自己的办公室,拉上了门。
白忠强已经气得在喘粗气,满头热汗,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好好好,你白翰想的倒是周到,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你可真有本事,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
白翰挑了下眉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透明存封带,放在桌面上:“里面的是我的头发,如果白先生不信我的话,自己可以随时去做亲子鉴定。”
他伸出一根手指:“因为我不擅长解决这方面的问题,所以接下来的事,我只想处理一次,一次说通了,以后就免得纠缠了。”
白忠强脸一沉:“你又在装神弄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