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里忽然一亮,对了,那周清岳曾经在大庭广众之下纠缠掌门仙尊,说不定曾经研究过仙尊的喜好,难道这种糯米饼,对仙尊有着某种特殊意义?
如果承认这块糯米饼是自己做的,就算自己猜错了,惹得仙尊发怒,但也不是死罪,最多被打断两条腿,逐出凌霄城;可万一这块糯米饼对仙尊有着某种特殊意义,说不定就是一个天赐良机,让自己接近仙尊,一步登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胡春江打定了注意,立刻趴伏在地上,努力撅起屁股,让臀部显得更加挺翘,声音也变得十分羞怯柔顺:“小人不敢欺瞒仙尊,这糯米饼是小人亲手所做。”
顾雪城似乎有些意外,垂眸看了他一眼,雪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听不出喜怒:“你做的?”
胡春江见他没有发怒,心里已经有了七八成把握,羞答答道:“正是小人。”
顾雪城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转身往藏书楼里走去,淡淡道:“随本座来。”
管事和其他仆役面面相觑,阿钟更是有些不知所措,胡春江大喜,赶紧爬起来,还警告般狠狠瞪了阿钟一眼,让他不许告密,而后亦步亦趋地跟着顾雪城,进了藏书楼。
顾雪城走进二楼一间僻静书房,在一张黑檀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胡春江赶紧在他面前跪下,整个人趴伏在地,紧张地等候吩咐。
他能够感觉到,掌门仙尊两道冰刀子般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转,仿佛审视着什么,他喉咙阵阵发干,赶紧把屁股撅高了些。
片刻之后,顾雪城冷冷道:“外面的人,都下去吧。”
门口守卫的两名暗卫立刻退了下去。
胡春江微微一愣,随即心跳如擂,掌门仙尊挥散了闲杂人等,难道是要在这里,直接临幸自己吗?
他压抑住心底涌动的喜悦,趴伏的姿势更加柔顺了,声音更是羞涩无比,连自称都改了:“仙尊想让奴如何伺候?”
顾雪城没说话,只缓缓起身,走到胡春江面前,垂眸看着他,淡淡道:“跪直,抬头。”
仙尊的意思是,让自己……那样伺候?胡春江又是欢喜又是羞怯,他舔了舔嘴唇,慢慢跪直身子,伸手要去解对方腰带,可他还没碰到那根白玉腰带,五根修长冰冷的手指,已经轻轻罩上了他的头顶。
陡然之间,一股冰冷磅礴的巨大灵识,宛如水银泻地一般,从胡春江头顶数十个大穴,毫不留情地探了进去!登时一阵钻脑般的剧痛!
剧痛之中,胡春江忽然明白了,这是……搜魂之术!自己不过是一转金丹,若被掌门仙尊如此毫不留情地搜魂,只怕立刻会变成痴傻之人!
他吓得肝胆欲裂,一边往旁边爬,一边嘶声求饶:“仙尊,仙尊饶命啊!”
可是,头顶那五根手指,宛如泰山压顶一般,死死罩住了他,在那巨大的威压之下,胡春江浑身瘫软,根本无法逃离,只能任人宰割。
他脑海阵阵剧痛,裤裆渐渐湿了,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最后变成了一片混沌。
顾雪城轻轻松手,那个恶心的下贱仆役登时软绵绵地往旁边一歪,整个人像狗一样趴在地上,一边流口水,一边嘿嘿傻笑起来。
顾雪城嫌恶地微微蹙眉,而后掏出一条干净的手帕,一根根擦着雪白的手指。
他一边擦手,一边回忆着那个仆役脑海里的情形,脸色愈发阴沉。
原来是那个人,白玉广场上那个人,那个明明和哥哥没有丝毫相似,却让自己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莫名熟悉,心口狂跳的人。
原来那人名叫……周清岳。
顾雪城细细咀嚼着这个颇有意思的名字,周,和哥哥同姓;岳,和悦同音;清,很多人知道,自己曾经化名周清城。
对了,那晚在灵犀峰,自己未曾抓到人,返回云雪楼之后,又细细察看了哥哥的身体,而后发现,哥哥身体上那些暧昧痕迹,与其说是亵渎,不如说是查探。
若周清岳便是那晚潜入云雪楼的黑衣人,那么此人堪称……心机深沉。
先取了“周清岳”这般暧昧的名字,又想方设法拜入凌霄城,而后偷偷潜入云雪楼,仔细察看哥哥的身体,极其高明地进行模仿,在白玉广场上故意引起自己的注意,甚至还做出了一模一样的糯米饼,假装不经意地让自己发现。
想到这里,顾雪城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怀里那块脏兮兮的糯米饼,虽然明明知道是假的,但还是觉得心中一阵绞痛,难受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缓缓捏紧了拳头,雪白的脸庞渐渐变得一片阴沉,这些年以来,各种用尽法子讨好他,想和他双修的男修女修,实在太多了。可是如此别具一格,老谋深算的,倒是第一个。
难道是合欢道的魔修?听说极乐宫有好几个魔修,已经是七转金丹修为,宫主甚至是八转金丹,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