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如果师兄知道他现在练了这样的功法,可能要打死他。
那倒是他现在的希冀了。
想至此,许先生微微抬头,看着灯火恍惚,他承诺道:“他在书院里,我还是看得住的。”
几日后,谢长明练完刀回来,进门时碰到要出去的陈意白。
他一脸发现了大秘密的神情,凑到谢长明身边,窃窃道:“谢道友,你知道吗?石犀前几日忽然突破了大境界,正在闭关巩固境界,如今已经是化神了。”
谢长明淡淡道:“知道。”
石犀才过二十,已经是化神境界,堪称百年来之最,书院里传得沸沸扬扬,连谢长明都不可能不知道。
陈意白偷偷摸摸道:“听闻他是输了一场比试,大家都在猜测书院里究竟有谁能打败他,还能让他在这场失败中突破心境,实在是不普通。”
他的声音压得愈低,近乎耳语了:“据说已经加码到上千灵石,我看他剑上的痕迹与谢兄你的刀似乎有些吻合……”
实际上石犀用的是天下一绝的太一剑,谢长明也并未用多少灵力,陈意白不可能看到剑上的痕迹。
谢长明看着鬼鬼祟祟,只想要套话的陈意白,沉默地抽出不久前才收回的刀,不紧不慢道:“我还听闻他说过,如果有什么秘密千万不要告诉某陈姓舍友。”
陈意白赶紧溜了。
石犀也太不厚道了,自己告诉他那么多关于谢长明的消息,他转身就把自己卖了。
回去后,盛流玉才醒,不太清醒,歪着脑袋坐在床上玩猫。
猫软软地叫着,被主人抚摸着,一声接一声地喵。
谢长明站在门前,静静地看着他们。
盛流玉忽然抬起头:“你在看什么?”
看你。
谢长明走了过去,照例端出果子,喂小长明鸟吃早饭,一边道:“明日有事要出门。”
盛流玉果子咬到一半,停住了:“去哪儿?冷不冷?要是暖和的地方,好像也不必带厚衣服。”
实际上他出门从来不需要收拾任何行李,一切都由谢长明准备,他也从没觉得不对过。
谢长明拿毛巾替他擦去嘴角的汁水,轻声道:“你不去,待在书院。”
盛流玉怔了怔,似乎是想问他为什么,终究没有问,只是道:“是去找鸟吗?”
小长明鸟一贯是这样的,他的愿望和主动是很稀有的,每一次都要被珍重,被回应,否则会很快消失,再也不会有下一次。
因为他是骄傲的神鸟。
只有谢长明是那个例外。
总是例外。
谢长明半垂着眼,不去看他,继续喂果子:“和鸟有关。”
和你有关。
盛流玉“哦”了一声,不再继续问下去,只是重重地咬了一口果子。
屋里很安静,只有小长明鸟咀嚼时发出的细微的响动。
谢长明有点后悔了。
也许不该在吃完饭前和盛流玉说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