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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准备好“证据”的乔老爷和赵管事上衙门告状。
公堂之上,他们将千辛万苦找来的“证人”推到人前,“启禀大人,这更夫之妻可证明,前日更夫醉酒,言做了假证,意图威胁乔家,要乔家给银子才肯翻供。”
“当夜分明是乔继祖对陈寡妇撞柱一事一无所知,是下人为了推脱罪责,隐瞒不报,私下里将人抬往城外。”
“乔继祖知道事情后,给陈家银两弥补,却被误解,这些都是这群刁奴所为!”
赵管事在堂上振振有词。
郁止却低头看着乔继祖前后两份事件始末相差不大,却轻而易举给自己脱罪的供词,心道这赵管事说故事说得还挺好。
“你们都认同他的话?”他问堂下的所有“证人”,包括更夫夫妻和乔家下人。
他们低着头,匆匆点头。
郁止挨个询问,每个人都重复赵管事的说辞,显然在此之前已经准备好了。
既然如此,郁止也不再多问。
“一番证词有理有据,那本官姑且问,乔继祖,之前本官问你陈寡妇撞柱一事,你为何不否认?”
乔继祖挨过打,虽然恨郁止恨得牙根痒,却也打心底里畏惧郁止。
“我、我被吓到了,口不择言……而且、而且你屈打成招!”
郁止点点头,“虽然是强词夺理,却也多少有点理。”
赵管事心头一松,原本对郁止的戒备也消除了许多,想着或许对方畏惧郡王府的权势,早就想服软,只是碍于面子,却个梯子,他这个梯子搭得正好。
乔继祖和乔老爷却不乐观,他们是见过郁止上次审案的,看着听话,实则不经意间戳你一刀,让你不止反应不过来,还没有半点半点反抗。
“大人,有证人在,且陈家叔嫂已经畏罪潜逃,此案理应了了。”赵管事皱眉催促。
消失的陈家叔嫂直接被他打成了畏罪潜逃。
郁止指尖在桌上轻点,慢条斯理道:“不急。”
他抽出桌上一张纸。
“在定案之前,还要你们告诉本官,在短短几日之内,更夫夫妻是从何处找的门路,送幼子入学?”
“还有你们,家人的卖身契何时交还与你们的?”他看着堂下几个乔家下人,用眼神询问。
堂下重人心头一跳!
赵管事也预感不妙。
他本来计划事成之后再给这些人兑现报酬,可别人也不傻,担心自己办了事却拿不到回报,一定要“定金”。
而此时,这些“定金”便成了指征他们的证据。
“不知道吗?”郁止笑道,“不急,本官容你们慢慢想,在这儿想不出,还能进大牢里慢慢想。”
这是要把他们全都关起来的意思?
更夫夫妻最先顶不住,率先招认,“大人明察!都是他们威胁我们夫妻,不答应就让我们在这城中待不下去,我们……我们也不想的!”
赵管事胸口剧烈起伏,瞪着他们,“你可知道我家主子是……”
“大人,大人饶命!我等卖身契都在乔家,不照做不行啊!”几个下人也连连磕头。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都畏惧那公堂上的人,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从今日上公堂开始,他们便惊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