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信我。”
清雅的声音凑在应轻烛耳边,传入耳中时,他还能感到那呼吸喷出的热气,带着对方的体温,与自己肌肤相亲。
“无论我此时说什么,想来你都不信,那便别说,莫问,只看着,我说娶你,那必然要娶你,无论要如何做。”都会达成目的。
应轻烛心尖一颤,心头微寒,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人的话是在暗示……或者威胁他。
让他莫要轻举妄动,因为无论他做什么,这人都要娶自己。
应轻烛第一次觉得男扮女装是件糟糕的事,被人强娶都没办法。
他暗自皱眉懊恼,为何事情会如此发展?明明之前自己以公主身份见应王世子时,对方还给了他嫌弃的眼神,明摆着嫌弃他丑。
为何换成盈风便被一见钟情?
难道……难道此人当真如传言中那般,有特殊爱好?
应轻烛打了个寒颤!
竟有些怕了这人。
明明他面对那些阴谋算计都能冷静应对,却对郁止束手无策?
果然是聪明人对付不了任性的疯子吗?
郁止感觉身上人的肌肉和呼吸变化,便大致猜到他的想法,微笑不语。
虽然此时应轻烛不信自己,或许,也不喜欢自己,都没关系。
他不在乎,毕竟,来日方长。
郁止离开后,老鸨从隔壁进来,忧心道:“主子,您要作何打算?”
应轻烛收起在郁止面前哀怯自卑的模样,转而变得冷静深沉,“盈风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为今之计,只有让盈风惭愧,不愿玷污郁止,当着郁止的面,让对方亲眼看着自杀,才能将杨柳居摘出来。
可难题是郁止一眼便能分辨出他真假,找替身自尽的方法不能用,只能亲身上阵。
老鸨听了当即着急道:“主子,万万不可!”
这要是其中出了差错,说不定假死便成了真死,后悔也来不及!
应轻烛却皱着眉,“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老鸨一噎,她没有。
可……
“不必再说,我意已决。”应轻烛声音低沉,显然心情不好,废话,在郁止这个废物纨绔手里被逼到如此境地,他能高兴才怪。
哪怕这个纨绔变好看了,哪怕这纨绔……有点吸引人,也不能抹去对方是个纨绔的事实。
翌日,郁止又进了宫,向皇帝请旨赐婚。
而不出意外的,又被拒绝了。
又过了几日,郁止再次进宫请求赐婚。
皇帝大怒,斥责他任性妄为,丢尽勋贵颜面,罚他在殿外跪着。
郁止心知,就是今日了,便也自然而然,毫无怨言地去殿外跪了下来。
地面被太阳烤炙得滚烫,郁止也被晒得满脸通红,汗水一滴滴落在地面,砸出朵朵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