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云楼的询问下,本来就没想过要隐瞒的燕宁将今晚遇到的事情仔细说了遍。
在结尾时,他补上一句,“先生,那个季开澜应该不是坏人。”
在他被季开澜拉着跑出一段后,燕宁确实听到了身后传来爆。炸声,想来是那位精神力暴动症的患者自爆了。
不过燕宁也不敢百分百确认,他到底还是相信左云楼看人的眼光,所以加上“应该”这个词。
左云楼在心里轻啧了声,半点都不认同燕宁这句话。
但看着那双黑葡萄似的干净眼睛,他也不好在这时候说季开澜的不是。
从沙发上起来,左云楼揉了揉燕宁的头发,“傻乎乎的。”
燕宁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他往后倾,避开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掌,“先生在说谁?”
左云楼收回手,笑道:“哪个小傻瓜应了,就是谁。”
燕宁皱着眉头不说话,却就差将“先生怎么能这么说”写在脸上。
处在燕宁这个角度,他是真不觉得自己傻。
大概是以前经历过校园暴力,所以他对人的恶意特别敏感。
就像当初第一次见到何卿时,燕宁就知道这人不喜欢自己。
也像那时在东区宅院,那个看起来书卷气很重,与何卿、左甜甜一起来的青年,燕宁也觉得他不喜欢自己。
哪怕后来对方劝何卿说不要计较了。
这些人的恶意,或放在明面上,或隐藏在深处,燕宁都感觉到。
而与之相反,哪些人对他没恶意,燕宁也清楚。
他觉得季开澜没恶意。
唔,先生太警惕了。
*
燕宁在维多广场里走散,等他看到左云楼,并且与对方一同回到树精灵后,很自然地认为敖经纶早就回来了。
毕竟他回来是绕了一大段远路,要是寻常的走,应该早就到了。
然而燕宁不知道,住在楼上的敖经纶并没有回来。
这家伙当初也被人流带着逃跑,等他跑出一段距离,走到小巷边、正要去找燕宁的时候,他被人套了麻包袋。
好吧,套麻包袋是比较夸张的说法,总之就是被带走了。
他被拖到暗处去,接受了一顿社会的“毒打”。
等挨完这顿真社会毒打被放出来,敖经纶已经鼻青脸肿了。他捂着伤处嗷嗷叫,“抢终端就算了,怎么抢了东西还要打人啊!”
终端没了,敖经纶想要打车回去也没办法。
也幸好树精灵的标识明显,在走错了几次路之后,花了三个小时的敖经纶终于回到了酒店。
真是一把辛酸泪。
他以为今天晚上的事情是倒霉,不知道这顿毒打是被精心设计的。
至于设计的那个人,看敖经纶不爽很久了。
尤其是他在鲛人宫里发了那个定位、带出后续一系列的事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