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忘了这茬的闻九:……
什么药,它好喝吗?
“双黄连颗粒,”起身,拿过药袋,谢玄一字一顿,“疏风解表,清热解毒。”
闻九:……
现在把那根睫毛粘回去还来得及吗?他都没扔!
白雾袅袅,苦意顺着保温壶里溢出的热气蒸腾而出,眼见谢玄端着碗和勺子向自己走来,闻九眼睛一闭,视死如归:
好吧好吧,左右他也很讨厌生病的感觉,早好早痛……
快?
诶?
怎么是甜的。
“小儿氨酚黄那敏颗粒,”特意在下单时选了某恶鬼会喜欢的口味,谢玄轻笑,“刚刚是骗你的,崽崽。”
脸颊莫名热了几分,闻九凤眸一瞪:“出家人不打诳语。”
谢玄:“我练功出了岔子。”
……
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闻九只得给对方起了个新的外号:“假和尚,假正经。”
共处不过两个世界,这人怎么学坏的如此之快。
“近墨者黑,”完全能猜到青年心里吐槽的话,谢玄勺子一抬,“还喝不喝?”
喝,怎么不喝。
他得身子爽利才有精力折腾人。
终于想起了某个被自己抛在脑后的渣男,闻九闷闷:“卫杨呢?总该比我严重吧。”
否则他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放心,他已经在医院了,高烧,三十八度五。”瓷勺抵在青年唇边,谢玄耐心:“张嘴。”
听到渣男遭了罪,闻九总算顺了心气,喝起冲剂也痛快许多。
谁料,一碗药还没见底,原主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屏幕上闪烁的备注,是“妈妈”。
虽说面上没什么反常,可谢玄却注意到,闻九的喉结多咽了两下。
“喂,”惟妙惟肖地学着原主的语气音调,闻九叫人,“妈。”
电话那边是一道慈祥的女声,似是在斟酌说辞,显得有些吞吞吐吐:“诶,我听你高中同学小张的妈妈说,你好像辞职了?……是工作不开心吗?大城市生活那么累,怎么这个月还给我们打那么多钱呐?”
话音刚落,一道更严厉些的男声也加入其中:“过去寄的钱都给你打回卡上了,撑不住了就回来,还能差你这一口饭不成?”
程母小声:“怎么说话呢,儿子的声音好像都哑了。”
程父:“我这还不是……”
无声无息地,掺杂着原主徘徊不去的执念,闻九眨眼,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滚下:“我没事,最近手里有一个新项目,辞职是准备出去单干呢。”
程母却听出了那丝哽咽:“……乐乐?是不是那小子欺负你了?”
“没有,哪能呢,感冒了,刚喝完药,”摇摇头,杏眼青年笑了笑,“想我了吧?那下周我抽空回去一趟,这次可别把我关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