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靠着车座,脸色还没有恢复。
此时,车窗被高项伯轻扣了几下。
叶眠立刻低声对陆行知说:“陆老师,我下车看看,你别担心。”
陆行知正在忍耐着常人难以承受的痛楚,他的脑子里像是有万千钢针不断地刺激着每一条神经。
就连早已看不见的双眼都因为这种剧烈的疼痛突突直跳。
他没办法陪伴叶眠,只能被迫答应。
叶眠下车后,就见到闹事的村民都被一众保镖压在地上,闹了那么大一处,庄王庙村的村委会干部都赶来了。
一看到叶眠顿时脸色都变了。
叶眠注意到村委会干部的神情,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叶眠,你怎么回事,你回来就回来,带那么多人还和大家伙儿打起来是做什么?”村委会干部的话分明就是胳膊肘向内拐,把责任都推在叶眠的身上。
如果是曾经的原身,这会儿一定不会辩驳什么。
可叶眠不是原身,所以,他的眉头微微一蹙,清朗的语调掷地有声。
“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要不要我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
叶眠一提警察,就连高项伯都发现,现场大部分人的脸色都变了,村委会干部的神情更是奇奇怪怪的。
这让他不由得眯起了眼。
早前陆行知安排人在这里调查叶眠的身世时,就发现这个村子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他们对外人极度防备,却贪慕虚荣的很。
“你带那么多外人突然出现,谁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大家也是保护自己的家园。”
“别的我不问。”叶眠看着为首的壮汉,一步步走过去,随后凝视着对方说道,“强叔,这是你第几次打得张婶要出逃?”
壮汉被叶眠这样盯着,后脊梁骨像是爬过无数小虫子,他不自在地耸动着肩膀,口中辩驳道:“我打自己的婆娘,关你屁事?”
“是吗?”叶眠回头看了看高项伯,“本来确实和我无关,只不过你们空口白牙抹黑我朋友,还先动手打人,那我就不得不用法律武器来对付诸位。”
这个时候,一众被保镖压住的村民立刻嗷嗷大叫。
“明明是他打了我们。”
“哎哟,痛死我了。”
“我骨头都断了。”
“我牙都掉了一颗!”
听众人此起彼伏的叫嚷声,叶眠扯了扯嘴角笑道:“那正好,我朋友别的不多,有的是钱。”
他这样一说,高项伯明显看到村民眼中流露出精光。
可叶眠下一句话,让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不过,想要得到赔偿,那就要乖乖配合警方调查!”
叶眠说着,对高项伯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刻掏出手机要报警,村委会干部一看不对,慌忙要去夺高项伯手中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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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笼罩着整个庄王庙村,空气中弥漫着乡间独有的气息。
叶眠的家在整个村子最偏僻的犄角旮旯里,地理位置可以说非常不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