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裹着一块绸缎,看起来比一般的村夫要好很多。
手上带着一个素银的手镯子,这是他最值钱的首饰。
就连他爹娘看了都说他这日子过得不错,弟弟更是羡慕他每顿都能吃到肉的生活。
但是跟笑夫郎一比,他就被比到了沟里头。
都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的扔。
这可真是一句大实话啊!
因为是秋天了,不冷不热的时候,笑哥儿又成了亲,故而他的打扮就是夫郎的装扮,曾经的马尾辫也要盘在头上了,用一根喜鹊登枝的金簪固定住,以绸缎的发带缠绕。
正青色的绸面儿的长袍,腰上是深青色缎子的素净腰带。
脚下踩着一双同样是深青色缎子面儿的千层底的鞋子,白色的鞋帮,一尘不染。
鞋面上头用绣线绣了简单的卷云纹,这有个说法,叫平步青云。
腰上就挂了一个荷包,是笑夫郎全身上下唯一的亮点,因为那荷包是个粉绿色的,绣了盛开的莲花,底下是一串儿的莲子。
因为铁青跟笑哥儿还没孩子,带着这个图个吉利。
而笑夫郎的手里头,拿着个钱袋子,里面装着的钱,是他们这几日的开销。
明夫郎跟笑夫郎早在没出门子的时候,就关系不好,现在同样都是嫁人了,但是两个人的日子,过得真是天地之别。
明夫郎的家,只是三间砖瓦房,院子虽然大,但是院子里平时都是要杀猪的,一股子味道。
不管明夫郎怎么收拾,都排除不掉那股子味道。
何况,明夫郎也不是那能干的人。
再看铁青家里头,没有异味,甚至还有长工伺候笑哥儿。
“明夫郎?”笑哥儿没想到来的是他。
“笑夫郎。”明夫郎勉强笑着应对:“我给你家送猪肉来了,我相公去服劳役了,没办法,只能我来了。”
“哦,请进来吧。”笑哥儿不是个小心眼儿的人,再说了,人家是来送猪肉的,他也没啥防备,叫了人进了堂屋。
他们家这宅子大,但是一般来人,都只是在一进这里接待,尤其是堂屋这里,谁来都是在堂屋会客的,相当于是客厅了。
先前说过的,铁青将自家这第一进的正房,中间的厅堂盖得很大,就是为了接待来客用的,故而这第一进中间的厅堂也有布置。
明夫郎一进来就扫了一眼这厅堂,顿时就眼红了。
这正房的厅堂,一进屋就是面对的正厅,北墙上挂着一幅挺大的画,乃是百子千孙图。
画的作者也不是啥名人,不过铁青当时是在府城那边,买下来的,两边是一副对联,明夫郎不认识字儿,也不知道写的啥。
下面放着一个长边桌子,正中间放着一个双面绣的摆件,红木框的那种。
两边则是两个青釉花瓶,里头插着俩很漂亮的鸡毛掸子。
往下就是一个很大的四方桌,桌子上摆着四个高脚盘子,里头分别放着花生、瓜子,槽子糕跟炉果儿,下头还被很讲究的杏花嫂子铺了桌旗。
可惜,明夫郎不认识那是啥东西,要不是杏花嫂子说,铁青跟笑哥儿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叫桌旗!
两边是红木的椅子,椅子上放着柔软的羽毛垫子。
而两边则是各有一个四方桌,各有两把椅子在两边。
正面的一看就是正座,给主人家准备的,而旁边的这就是客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