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
陆起艰难睁开眼,连眼球都满是烧红的血丝。
林有拙低头在他滚烫的额头亲了一口:“我不走,我去打120。”
陆起被这个额吻安抚了,喉咙痛得厉害,他用力吞咽着口水,不舍地慢慢松开林有拙:“拿手机给我,我找私人医生过来。”
林有拙拒绝了:“你现在的情况,还是去医院彻底检查一次。”
林有拙说完,轻轻拉开陆起的手放回被窝,快步出去拿手机打120。
打完电话,林有拙拿了一包冰块进来,干毛巾裹着刚从冰箱拿出来的冰块,就算是恒温20度的房间内,林有拙的手还是冻得冰冷,但他只是一遍一遍给昏睡的陆起降温。
半小时后,救护车来了。
林有拙穿上大衣,拿上手机,提着已经装进保温桶的白粥跟着上了救护车。
等陆起苏醒,应该很饿了。
——
到医院一直等到下午三点左右,护士才推着陆起到病房里挂水。
陆起已经醒了,脸色没早上红得艳丽,但还是红得不太正常。
林有拙打开保温桶,白粥还保持着刚出锅的热度,他装了一碗,端到病床旁边坐下。
陆起笑道:“得你喂我了。”
他的右手手背上,插着两根输液管。
林有拙舀了勺粥,吹凉了才喂到陆起嘴边:“怎么突然烧这么严重?”
林有拙心有余悸。
到医院时,医生说陆起烧到40多度了,幸好送来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陆起咽下白粥,喉咙还有些刺痛,胜在林有拙吹得足够凉,他喝起来好受不少。
陆起舔了舔干得厉害的嘴角:“洗了冷水澡。”
林有拙没听清:“洗什么?”
陆起望进青年干净的瞳孔,嘴角弯起:“凌晨洗了快四个小时的冷水澡。”
林有拙:“……”
几秒后,他若无其事又吹凉一口粥,喂到陆起嘴边:“下次叫我。用手,不需要安全套。”
——
同一时间,天上又飘起大雪,天色昏蒙蒙的,像是天黑了一样。
一辆出租车停在香叶山山脚。
先是陆清源开门下车,陆行川紧跟着也从后排座下车。
陆清源打量着香叶山,眼里满是羡慕:“操,陆起这几年混得也太好了!”
陆行川满脸的踌躇,他拉住兴奋不已的陆清源,为难说:“清源,你好不容易出来,就别去招惹他了。我……我怕他!”
陆清源回头,他挽住陆行川的胳膊,耐心说:“爸,我这不是招惹他,你是他爸,大过年的,他叫人送来一堆年货就行了?不行,我得替你讨回公道。”
陆行川摆手:“我早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了,再说他送来的年货都指好几万了,乖,听我话,我们回家,别再和陆起牵扯了,我们惹不起他。”
陆清源眼球咕噜一转,咧嘴笑道:“爸,你别说得我只会惹事一样。既然你不想讨公道,那总得让我见见我那素未谋面的弟……”陆清源搜刮着不大的脑容量,“弟媳!”